,乾咳兩聲後低下頭去開始翻找能用的丹藥。
那縮小版秦雲謙身上圍了一條雪白的棉巾,靜靜的坐在自己的身軀之上。用那雙不辨情緒的眼眸看著蘇錦歌有些慌手毛腳的在地上的一堆藥品中翻找。
止血散、生肌玉露依次的塗抹到傷口之上。而養元丹卻是無論如何也喂不進秦雲謙的口中。蘇錦歌伸出手,欲探一探他的胸口是否還有溫度。
尚還染著血跡的手在夜風中僵住了,——秦雲謙的元嬰還不動如山的坐在胸口處。
“剛剛......,事急從權實在抱歉。”
小號的秦雲謙微微低了頭,輕咳了兩聲,掩飾著面上的不自然。
蘇錦歌一怔,隨即明白了他說的是什麼。
從當日寧心真君的反應看,修士彼此間靈氣入體相和以神識探查對方的筋脈丹田,這應是一件極為親密的事情。就是師徒也要避男女之嫌。更何況,她的元嬰還被他看到了。
“無妨,師祖也曾如此探看過。”
小號的秦雲謙額角一抽,便見對方戳過一根手指來,道:“勞駕,挪挪。”
小元嬰僵直的站起身,挪開了地方。
蘇錦歌伸手探進秦雲謙的衣襟,感受到胸口的溫度,微微鬆了口氣。隨即抓抓頭,看著手中的養元丹發了片刻的呆,又似想起了什麼轉過頭來對那小號的秦雲謙道:“你是不是得先回去?”
這一回頭,才發現小元嬰的耳尖通紅一片,面上亦是微微泛著紅。
蘇錦歌這才醒悟過來,自己方才做了什麼。乾笑兩聲道:“病不諱醫。”
嬰孩“嗯”了一聲,卻並未挪動身軀。默了片刻道:“可先用玄靈丹。”
蘇錦歌點點頭,尋出玄靈丹來喂入秦雲謙軀體的口中。丹丸入口既化成一抹丹香,淌下喉間。
一陣長長的靜默就此開始。
小號的秦雲謙危襟正坐著,微微垂著眼睫不知在想些什麼。
蘇錦歌看著他那長的過分眼睫,亦是有些出神。方才他那般的舉動,不單單是要將冰藕轉存到自己體內,更是在利用蘇青雪對他的愧疚之心,來保住她的命。
愣愣的看了半晌,蘇錦歌又出聲道:“我們是先想辦法把冰藕移回你體內,還是先回駐地?”
小號的秦雲謙抬起眼眸來,對著她舒開一抹笑,“那節小藕本就是打算贈你的。”
蘇錦歌又是一怔,什麼意思?!
方才蘇青雪取走的九幽冰蓮完整無缺,那麼這一節小藕是秦雲謙另尋來打算送自己的?即便原本是有那樣的打算,可眼下的情況他更需要這東西才對。
想到此處,蘇錦歌的心忽然一緊。
莫不是,......。
觀她神情變幻,小號的秦雲謙微一點頭淡淡的道:“你猜的不錯,九幽冰蓮早已與我的靈根生在一起。——待這身軀內殘餘的靈氣散盡,我的壽數也便到了。”
見他一副平靜,蘇錦歌反而越發的難受。靈根損毀是一回事,完全被挖走那是另外一回事。更可況比之從前築基時的靈根損毀,眼下這般由雲落泥的狀況更加令人難忍。
“不過是一局失誤漏算的棋,小六實不必為我難過。”
“漏算。”看著那雲淡風輕的小元嬰,蘇錦歌頓時惱恨起了自己,“明明你可以逃......,是我拖累了七哥。”
剛剛她若一早聽從他的話先逃了去,那他就可以不必顧忌自己,在巨陣崩潰的一瞬間遠遠的遁逃。
自責如狂漲的潮頃刻將她淹沒。是她,都是她的蠢鈍和執拗。
“我知道你不會走。”秦雲謙的聲音平靜無波,彷彿在敘說著不相干的事情,“小六可知道一種植物,汲取著獵物的能量來支撐自己進食?——方才我佈下的陣法便是此種道理。迷、幻、困、殺都不過為了一個‘惑’字。困在陣中的人越是補充靈魔,此陣便越是強大。換做旁人許是還要多費功夫,可對蘇青雪卻是極為快捷的絞殺。
多寶樓曾拍出過幾株早應絕跡的天材地寶,雖然持有者做的隱秘卻仍不難查到她的身上。我猜她必是有過天大的際遇,一些補靈至寶必不會缺。
以她的個性,今日之事定要力求個速戰速決。必然會取出那補靈的至寶服用。而以她的能力即便破陣,也是強弩之末。屆時拼我全力未必不能將她擊殺。
一擊之後我再無餘力。赤炎雖是傷重,可要置我於死地卻也不難。
所以,我是故意說要你逃。我知道,我於是這樣說,小六你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