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得是扶光至寶玉華鼎。”
她的聲音漸漸的沉重起來,越是往下說那沉重便越是壓上心頭,“求鼎以煉藥救治慕容,時機選在青雲危難之際。這與西荒駐地中那幕聲東擊西如出一轍。向扶光安插細作,暗算首座太上長老,放逐澗先前那些行為也都有了合理的解釋。只是,太過合理反倒顯得反常。
有同門猜測,那封印許是不在青雲而在扶光。當日的種種境況下,那個猜測最能將一切解釋通順。
不論那猜測是真是假,扶光都不敢賭。
開陽掌門令我帶了兩隊同門弟子往望仙城中去,結下傳送巨陣將城中的居民全部送走。到了城中方才發現放逐澗另藏了人馬。一見我們下山,便出手攔阻,殺氣畢現。
如此反常,就連山下的凡人都知求鼎是個託辭。
那隊人馬並不進山,他們的目的像是要阻止一切人向外去報訊求援。”
楚瓔珞頓了頓了,嗓音有些乾啞,“我們都沒想到,望仙城中不論凡人、修士皆不肯踏入傳送陣。更有許多人自發向西、南去求救。屠殺,就是從那時開始。
最終我們還是結起陣來,將城中的凡人都送了進去。而那些修士,他們無一人肯離去......。其中,便有你的兄嫂一家。”
楚瓔珞的聲音破天荒的低了下去,“首座太上長老以自爆為代價將萬千弟子送往了其他界域。萬千弟子結成上古禁陣,祭陣眼之力縛印整個中元大陸。——陣眼,便是那位段家的元嬰真君。”
這便是明明東瑤山中一人不剩,封印卻似未曾解開的緣由!
上古禁陣、祭陣眼之力......。
如此說,作為陣眼的義父是祭出了畢生修為和生命。封印未曾完全解開,是以兩位元后修士以及萬萬數不清的修士和凡人的生命作為代價換來的。
雖知曉了封印未解,扶光未曾滅門,但蘇錦歌的心頭仍就難有分毫輕鬆,反倒更覺壓抑沉重。
院子中的雪已經盡數清掃,那小和尚放下了掃帚在院子正中擺了三個蒲團,中間架上一隻紅泥小爐。轉身出去提了一壺熱茶回來墩在上面。
“天氣晴好,兩位施主不妨曬曬太陽,喝些熱茶潤喉。”
“哪有心思喝茶。”楚瓔珞說罷回過神來,扭頭道:“我師叔能出來了?!”
小和尚微微笑道:“明心施主神智清明,看來並無危險。自是可以出來的。”
乍一醒來,接受的資訊過多,令得蘇錦歌有些反應不及。半響之後她方看向那小和尚道:“請問大師,我可是曾在神智不清明的境況之下做了什麼?”
“若施主在放逐澗中是神志清明的,那便是未曾。”小和尚靜立不動,唯有那寬大的僧袍被北風掀起一角來,“先前並不能確定施主的情況。未免天音宗乃至中元大陸化作地獄,只好委屈施主暫閉於此間。小僧從不打誑語,此間比起百花谷中的奈落古樓更適合安放業火紅蓮。”
聽他提及業火紅蓮,蘇錦歌不由神色一凜,待要追問之時卻聽那小和尚轉而說道:“一位老者救了一名奄奄一息的少年,使他免於葬身狼腹。十幾年後,那少年卻成了一方惡名震天的響馬頭目。燒殺掠搶無惡不作,手上所沾的血可填江河。施主覺得那老者是行了善還是做了惡?”
聽來不相干,蘇錦歌卻是明白他的意思。“老者救人是出於善,被救者做下的惡實不該由老者揹負。而紅蓮業火卻不會辨分這些。”
“施主慧捷。”小和尚彎腰鞠了一禮,又道:“自上古至今時,業火紅蓮早已生了異變。而今施主情況有異,想必那業火紅蓮再生了變化。為蒼生計,還請施主委屈些時日,暫居天音宗內。”
小和尚的話音才落,蘇錦歌便覺楚瓔珞抓著自己的手更用力了些。
彷彿知曉楚瓔珞的小動作一般,那小和尚笑著道:“聆聽佛法於明心施主來講多有益處。”
楚瓔珞忍不住道:“聽也是空,不聽也是空。既然都是空,聽或不聽有什麼差別。”
小和尚認真道:“聽,則化解明心施主心中戾氣。免被那紅蓮的兇虐之力所控。如何是空?”
蘇錦歌回握著楚瓔珞的手,示意對方稍安勿躁。她扶著窗子邁出腿來,方才鄭重開口道:“業火紅蓮的確危險,我此刻亦是沒有完全的把握能保證它不會脫離出掌控。在確認無虞之前,便叨擾大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