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不動聲色,可是心中卻仍不住翻滾。雖然他人不在京城,可是對京城的一舉一動也可說是瞭如指掌。好一個李隆基,他明明知道麒玉公主再這麼攪下去遲早惹出禍端,趁此機會將她送離皇城,而且必要時也能要他冷竹島做後盾。
教他娶妻他已萬分不願,娶一個公主更是教他比死還難過,而且還是這麼一個“享譽京城”的公主;他一想到就覺得厭惡,可是他能不顧雙親流落在外的骨灰嗎?
“可以,但是我也有條件。”
“你要跟我講條件?”李隆基有些不悅的說。
“陛下,你我都明白,麒玉公主做了什麼樣的事;雙親的骨灰我可以等,但是陛下能等嗎?”裴冷簫一針見血的說。
“這……好吧!你說。”李隆基微微的沉吟了一下,他也知道像裴冷簫這種人是不能逼得太緊的。
“我不想大肆鋪張,教公主在下個月十五至長江口,我會來迎娶她的。”
其實裴冷簫這麼做還是有一個私心,他知道以麒玉公主的個性說不定咽不定這口氣就當場毀婚;而精明如李隆基哪有不明白的道理,但是他怎能放過這一次借用冷竹島勢力的大好機會呢?
尤其在太平姑姑又蠢蠢欲動的同時,就算禨兒想毀婚,他也不會給她任何的選擇;畢竟他已經給過她機會了,不是嗎?
“好,就這麼說定了,在你娶禨兒的那一天,我會召告天下,為你裴家洗刷冤屈,並將你雙親的骨灰送回。”李隆基一口飲盡琉璃杯中的葡萄美酒,香潤甘甜、入口芬芳,果然是西域進貢的好酒,他可以看到他的帝位在此刻又穩當了許多。
裴冷簫無言的仰盡杯中的酒,此刻這難得的珍品在人他喉中卻化成了苦澀,看來他人生的風浪還沒停息呢!
02
麒玉公主忿忿地扯著身上的鳳冠霞披,並且一把甩開頭上的紅罩巾,然後恨恨地將之摔在地上。好一個裴冷簫,她還尚未過門就給她下馬威,不僅不親自來皇城迎娶,還要她千里迢迢的坐船到長江口等他;更甚者,竟然還要皇上哥哥不能大肆慶祝。他到底是把不把她這個公主放在眼裡?!
雖然她所經過的長江兩岸的石欄上,全部都掛滿了各色琉璃水晶所做成的風燈,點得如銀光雪浪一般教人目不暇給,而且兩旁的柳杏諸樹上都以各色綢綾紙絹做成各式花卉粘在樹上,弄得好生華美;而且在她所乘的畫舫舟船上還有各種的奇花異卉、珠簾繡莫、桂楫闌橈,更是說不出的奢華,但是麒玉公主仍是怒氣衝衝。
想當年長亭姑姑下嫁楊慎交,西京的府第不算,又另造豪宅於東都洛陽;光建築材料就值二十億萬錢,更別說其他的公主了。而她好歹可也是當今皇上的正出妹子,竟然落得這般冷清的只在皇城擺宴三天就要她出閣。
三個月她都嫌太冷清,更何況是三天呢?記著好了,裴冷簫,我絕不會就這樣放了你的。
她想著又恨恨地將桌上南洋進貢的上好琉璃夜光杯全掃在地上,可憐這難得的稀世珍品就這樣香消玉殞。
“好好的做什麼生那麼大的氣?”
一個聲音突然從幔簾後面傳了出來,這倒教麒玉公主好生的嚇了一跳,因為剛剛她一怒之下早叫隨侍的丫環全退了下去,此時突然出現人的聲音,而且還是一個男子的低沉嗓音,怎教她不吃驚呢!
“那裡來的下流東西,難道你不曉得這是我的私人船舟嗎?私自上船可是死罪一條,快快給我滾出來。”麒玉公主原本心情就不好,這下她可將尚無處可發的怒氣一古腦兒的發向這個眼前的出氣筒上。
“公主你的記性這麼不好,才這些天不見,就把曾和小的恩愛之情全忘得乾乾淨淨的嗎?”那男子邊說邊從幔幕之後現身。
麒玉公主當下就認出這個敢私上她船舫的男人。她冷冷地從秀挺的鼻子哼了一聲。“男人這麼多,誰記得你又是哪根蔥哪根蒜?穿成這樣黑烏烏的,只要我輕喊一聲你馬上人頭落地。”
那男子為麒玉公主這麼不客氣的口氣呆愣了一會,但是當下又馬上恢復了一個輕浮。“我穿這樣也是為了你,不然我如何能潛入這船上來見你呢?”
“誰要你來見我!”麒玉公主頗不領情的冷笑道。
“我知道這一次的賜婚是皇上強要你嫁的,不如我們私奔吧!”那男子打著如意算盤,他想麒玉公主是太皇上最深寵的女兒,縱使違了聖旨也不至死,等風頭一過他這個駙馬準有不少好處可得。
想那麒玉公主雖然年紀尚輕可也不是一個省油的燈,只見她斜斜睨了那男子一眼便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