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長勝默不作聲地打量著她,眼底多了幾分深意。
“誰若是不信,可以上前來確認一下。”迦藍的目光在現場淡掃著,她要讓在場的每個人都沒有反駁的餘地。
“我來試試。”一直孤身而立的納蘭瀟白,突然開口,邁步朝著迦藍的方向走來,引來周圍人群的一陣低呼。
納蘭瀟白在此刻站出來,哪裡是來質疑她的,分明就是來為她撐場,證實她所言非虛的。
迦藍眉梢微揚,微笑看著他踱步走來。分明什麼也看不到,他卻總能準確無誤地找到她的方向。
“納蘭大哥,謝謝你,其實你不必趟這淌混水的。”迦藍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細聲道。
“無礙。”納蘭瀟白抬手,伸向了迦藍,可能是兩人的距離偏近了,他這一抬手,就直接觸到了迦藍的手背。
一觸之間,兩人齊齊震了震,有些意外。
納蘭瀟白的手懸停在了半空中,還未來得及收起,突然被人撞了下,鳳天策極為霸道地插了進來,阻斷了兩人之間的接觸。
“我也來試試。”紈絝的聲音,聽不出其他的情緒,他的身子卻是毫不掩飾地挨向了迦藍,幾乎就要貼上去,將她跟納蘭瀟白徹底隔絕。
迦藍的眼前突然被一堵肉牆遮擋住,她微愣了片刻,隨後冷汗淋漓。這個傢伙,到底是在鬧什麼勁?難道他也想嚐嚐被爆菊花的滋味?
“小爺得試仔細了,可千萬不能讓小爺的女人受半點的委屈。”鳳天策無視迦藍無語的表情,煞有介事地翻看著冰矛,理由還特麼的強大,他還不忘頻頻點頭評論,“嗯,很結實,正印了那十二個字:冰矛堅,菊花殘,八公子,滿地傷!”
他有意將那十二個字念得抑揚頓挫,現場知情的和不知情的人,好奇心全部都被吊起來了。
迦藍渾身抖動了下,立即下意識地轉首看向納蘭瀟白,觀察他的反應。因為,畢竟這十二字中的“八公子”,也包括了他在內。
迦藍算是看出來了,他分明就是衝著納蘭瀟白來的,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有什麼仇怨,每每都是針尖對麥芒,暗潮洶湧。
鳳天策,這個傢伙,真是氣死她了。
現在是什麼情況,是他胡鬧跟人針鋒相對的時候嗎?
納蘭瀟白被突然撞開,他沒有露出怒意,也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聽完了鳳天策的一席話,他面向迦藍的方向,忽然嘴角輕扯,扯出了一抹淡淡的淺笑:“藍藍,其實你不必再向大家證明了,但凡有些常識的人,都應該知道,由靈術凝鍊而成的戰技,是不可能在短時間內說散就散的。”
他的聲音輕輕柔柔,像是四月裡的春風拂著楊柳,令人輕飄飄的,陶醉其中。
不過——
藍藍?
聽到這個親暱的稱呼,迦藍渾身打了個哆嗦,為嘛聽到這個暱稱比她聽到鳳天策喊她“小藍藍”,還要讓她覺得肉麻,讓她無法適應呢?
鳳天策聽到這個稱呼,誇張地做了個抖落雞皮疙瘩的動作,目光幽幽地掃向納蘭瀟白,意味不明。
納蘭瀟白表現得很自然,繼續說道:“這根冰矛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化作了一灘冰水,足可以證明,它並非由真正的水靈術戰技所凝鍊,是有人為了嫁禍於你,模仿水靈術的戰技凝鍊而成的。因為不是用真正的水屬性靈氣凝鍊,所以它不可能維持太長的時間。”
“納蘭大哥說的不錯!這正是我想證明的,那根冰矛根本不是我所凝鍊的,是有人往我的方向擲來了冰矛。它原本想要刺殺的物件是我,但偏偏這時候有人衝到了我的身後,想要舉匕首刺殺我。我一閃避,冰矛自然而然就射中了我身後之人。”
迦藍的聲音冰冷了下去,眉宇間隱現出了殺機。
“此人算計得很是巧妙,時機和角度都恰如其分,一旦無法一擊將我斃命,他也可以利用我誤殺同門的罪名,將我置於死地!”
原來事情這麼複雜?
眾人紛紛議論開去,本來已經很顯然的一件殺人案,現在越來越複雜了。雖說眼見為實,可是聽了迦藍的辯解之後,他們不得不承認,她的辯詞是有道理的。事情看起來的確沒有他們眼睛看到的那麼簡單。
“不是你凝鍊的冰矛,那又會是誰做的?莫不是它自己憑空變出來的?”林師姐不服氣地反駁道,尤其看到她心目中最完美的男子納蘭瀟白站出來為迦藍撐場,她心底的嫉妒之火愈燒愈旺了。
身側的胖女暗自扯了扯林師姐的衣袖,壓低聲音提醒道:“林師姐,剛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