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安王忽然鬆開周氏的手,抬手朝著安王妃的扇去。
“啪!”的一聲,一巴掌結結實實落在了安王妃的臉上,頓時一張俏臉右臉頰紅腫一片。
安王妃一片茫然,之後才回過神,像發了瘋似的攥著安王的衣襟,雙目赤紅道:“周縝,你敢打我?你居然敢打我!”
瞧著安王妃紅腫的臉,安王頓時後悔,可想著她做得這事兒,整顆心都涼了半截,只靜靜站著,一個字都沒有說。
周氏顯然未料這文質彬彬的哥哥居然也會動手打人,可再怎麼做,這人都動到她女兒的身上了,不是隨隨便便一個巴掌就能解決的。她冷著臉,道:“我不想看你們惺惺作態,她敢害我女兒,日後我必當討回來!絕對不會再手下留情。”
安王看著離去的妹妹,又望著面前狼狽的妻子,一時氣得額頭突突直跳。
興許,他的確是錯了,當初,當初他不該娶她的。
安王看著安王妃,這才問道:“宋妙儀,你是不是當真沒有心肝?”
安王妃羞憤交加,她自小嬌生慣養,嫁給安王之後又被他捧在手心,從未受過這等羞辱,道:“我有心,只是我的心從來不在你身上罷了,這一點你不是早就知道嗎?你知道我為何會這麼做嗎?我就是不想讓我女兒和我受一樣的委屈,不想讓她一輩子待在自己不喜歡的人身邊——”
“夠了。”安王將她攥著自己衣襟的手狠狠的扯開,原是溫潤如玉的男子,不知何時已經變得冷冰冰的,他道,“好,我成全你。待會兒回府,我會給你一紙休書。你回去,想嫁給誰就嫁給誰,我絕不糾纏。”
說完這話,安王才步子緩慢的走了出去。
先前他以為自己一輩子都離不開她,只要守著她,總有一天能把她的心給捂熱。可他到底還是高估了自己,他做不到。守了二十年,就算當初的感情再如何的炙熱,也快被消磨的乾乾淨淨了。
一句放手,彷彿也沒有這麼難……
·
之後的宴席,扶洲王子安撫好珠翠鳥,再一次開啟鳥籠,將珠翠鳥放了出來。姜令菀心裡還是有些慌亂,見那珠翠鳥朝著她的方向飛來,一顆心頓時就涼了半截,只是那鳥彷彿是個膽小的,對上她身後陸琮的眼睛,嚇得小腦袋縮了縮,怯懦的啾啾啾叫了幾聲,然後在周圍繞了幾圈,最後落在了九公主的肩上。
珠翠鳥親暱的蹭了蹭九公主的臉頰,九公主生得活潑可愛,忍不住笑了笑,然後同珠翠鳥玩了起來。她伸出手,對著肩上的珠翠鳥道:“翠翠,到本公主手上來。”
堂堂聖鳥,彷彿是見了自家主人一般,頓時乖巧的不成樣子,狗腿的飛到九公主的手背上。
“啾啾啾——”
“啾啾啾——”
承德帝見狀,頓時面露心疼,之後才問道:“小九,你可願意……”
九公主冰雪聰明,自是知道承德帝的意思。她忙行禮,肩上停著珠翠鳥,稚嫩的小臉笑吟吟的,道:“兒臣早前就對西羌國很是好奇,父皇,兒臣願意嫁到西羌國去。”
她喜歡自由自在的生活。可是這世間就是如此,想要什麼,就得付出一定的代價。而這個代價,她付得起。
承德帝嘆息,道:“好,好,不虧是朕的好女兒。”
九公主嫁去西羌,這事情的結果同上輩子一樣。姜令菀恍惚著,看著同自己年歲相當的九公主,頓時生出幾分欽佩之情來。這扶洲王子雖不是良配,可九公主到了西羌之後,卻會遇到真正的良人,這興許,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宴席結束,姜令菀隨老太太和周氏回府,馬車上,姜令菀見自家孃親臉色一直不好看,自然也不敢說話,省得惹得她更加不開心。
許久,周氏轉過身看了一眼女兒,對著老太太道:“老祖宗,兒媳有一事想同你商量。”
老太太今兒也是受了驚嚇,便問是何事。
周氏握著自家女兒的手,道:“兒媳想,先把璨璨的親事給定下來。”
這本是於理不合的,畢竟衛國公府還有其他幾位年長的姑娘,一個個的都沒說親呢。可老太太也明白周氏的擔憂,今日出了這麼一茬,若不是運氣好,那她這寶貝孫女可是要嫁到西羌去了。西羌位出沙漠,日曬雨淋,一個個都是蠻人,亂糟糟的,這可是意味著,這一輩子都見不著面了。
老太太光是想想就覺得心顫,疼惜似的看了自家的小孫女一眼。
老太太是個明事理的人,她自己也是母親,當然明白一個母親的心情,便對著周氏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