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奇熱感觸,驀地循著他遞出的手指直襲上來。
培光還覺出對方站立的身子,簡直重若山嶽,自己非但未能將對方身子撼動,自身反而被一股反彈的勁道猝然反震出去。
“撲通”一聲,跌出七尺以外!
這一下,看似不重,其實很是不輕——原因在形諸內外的兩股力道作祟。
眼看著培光在地上打了個滾兒,才爬起一半,由不住又摔了下去。一時,只覺得全身上下各處骨節火爆針刺般地疼痛,哪裡還能站立起來?
向陽君根本未曾還手,甚至於他仍然站立原處,全身上下一動不動。
目睹著培光和尚的出醜,他冷冷一笑,點頭道:“傻小子,你要想身上舒服,最好給我乖乖地在地上躺上一會兒,就自然好了;要是依然胡蹦亂跳,可是自討苦吃!”
培光原來在地上拚命地打滾,聽他這麼一說,頓時不再滾動,果然痛苦大減。
一邊的培大看得觸目驚心,卻已激起了同仇敵愾之心!
當時他一言不發,猝然提聚丹田之力於兩掌之上,乘著向陽君轉身空檔,嘴裡一聲怒叱,霍地施展一個反撲之勢,搶到了向陽君背後。
由於培光吃虧在先,培大就不敢大意了。是以,兩手之上貫足了勁道,用通天神拳中的雷霆萬鈞之勢,霍地向著向陽君背後擊去。
“砰砰!”兩聲大響。
培大這雙拳,就像是擊在了一面金皮大鼓上,向陽君仍如前狀,身形紋風不動。培大由不住痛呼一聲,足下一陣子打跌,倒退不止。那兩隻握拳的手幾乎折斷,一時青筋暴露,突地腫起了老高!
真是十指連心,培大簡直無法忍受得住,痛得全身打顫,直到站立不住蹲下身來……
向陽君直立的身子不曾回一下,直直地站立了一會兒,遂拾級而上,直向著山道繼續前進。
培大捧著腫脹的兩隻手,一時痛得連眼淚都淌了出來!
培光經過少時的休息,已經勉強忍痛站了起來。
他記著摩雲師父的關照,不敢怠忽職守,急忙踉蹌著跑上左面山坡。
那裡有一個小小茅亭,亭子裡懸掛著一口鐘。
培光忍著身上砭骨奇痛,雙手推動撞鐘,發出了“噹噹”的鐘聲。
靜夜無聲,這幾響鐘聲一時震耳欲聾,響遏行雲——鐘聲起處,空谷迴響,四山齊應,驚飛起宿鳥滿天!
前行的向陽君聞聲止住,臉上微微現出一些冷笑,繼續沿山道攀行上去。
驀地,面前燈光搖閃,黑暗中閃出了一老二少三顆和尚光頭——
兩名少僧,每人一襲灰布短衣褲,手持沙門戒刀,每個人左手高舉,高挑著一盞上面書寫著“佛”字的白紙燈籠。燈光正照之下的那個老和尚,皓首白眉,面容消瘦,正是達雲寺的住持大師摩雲。
雙方乍一照臉,老和尚雙手合十,宣了一聲佛號:“無量佛,善哉!善哉!”
接著,老和尚深深一揖道:“施主這是往哪裡去?”
向陽君站住腳步,端詳著正面這個和尚,道:“和尚你又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