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柔站起身,一步一步的走到楊氏跟前,楊氏在抓住丁柔胳膊表示親近前,丁柔後退了半步,躲開了她的龍抓手,“我慣是沒輕沒重的,怕衝撞了母親,您有什麼吩咐,兒媳聽著就是。”
楊氏面色一變,但見丁柔身上的首飾,楊氏強壓下怒火,笑容裡越發的慈愛,“吩咐倒是談不上,不過是找你來說說話。”
丁柔越發的恭謹溫婉,“母親的身子不愈,大夫說費不得神,兒媳不敢打擾母親安歇,兒媳看母親起色安好,也就放心了,您還是好生的歇息,等到母親平安順產,兒媳再來陪伴母親。”
言下之意,現在丁柔陪著她,您有話就快說,沒有的吩咐,她就走了,楊氏指甲扣進掌心,她怎麼娶了這麼個油鹽不進的兒媳婦,尹承善果然是來討債的,娶個媳婦也不省心。
楊氏說:“我向你打聽個事兒,你孃家是不是跟著嶽寧侯做生意?”
丁柔抬眸,眸底閃過一絲憤慨,”母親聽哪個嚼舌根子的人胡說?兒媳孃家清貴傳承,詩禮傳家,雖然祖母手上有店鋪,田莊,但不過是維持個進項,皇上對兒媳祖父格外的優厚,常有賞賜,兒媳孃家豈會操持生意?雖然兒媳三姐姐即將嫁給嶽寧侯,但丁家是嫁女兒,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兒媳孃家不會同嶽寧侯做買賣,說出這等胡話的人打死乾淨。”
“但我聽夏媽媽說,你身邊的奴婢忙碌著,好似同嶽寧侯,同你孃家做什麼生意。”
“夏媽媽?”丁柔露出吃驚的神色,“她怎能胡說,矇蔽母親?這等刁奴不僅伺候不好主子,還亂嚼舌根子,實在是您對她太仁慈了,早就應該讓她知道點規矩。”
守在門口的夏媽媽身體顫抖,後背冷汗淋淋,她彷彿看到了被丁柔手底下的人打成豬頭的馮媽媽,舔著乾澀的嘴唇,她怎麼這麼倒黴,被大少爺踢了一腳不算,沒準還得被主子罰,她只是聽命行事的奴婢,夏媽媽越發的悽苦哀怨。
“她我一會再罰,可你身邊陪嫁丫頭常出府,這其中”
“回母親的話,嶽寧侯無緣無故的離京,推遲了同兒媳三姐姐的婚事,惹得兒媳孃家不快,兒媳既然嫁進來,就沒總是出門回孃家一說,便讓身邊的人去孃家打聽訊息,兒媳祖父祖母上了年歲·怕他們有個萬一本來是兒媳的孝心,卻被多嘴的蠢人說成同嶽寧侯做生意,兒媳真真是冤死了,求母親為兒媳做主,兒媳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卻有這等風聲,有辱孃家,兒媳.¨”
丁柔用帕子揉了揉眼睛,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楊氏拳頭越攥越緊,掌心被她自己摳破了,胸口顯示壓著一塊大石頭,悶得難受·嗓子也好像被堵著什麼東西·吐不出咽不下去。
尹承煥還在廂房候著·楊氏知道如果不挑明瞭說,丁柔會永遠都裝糊塗,繞不到正地方,楊氏一派羅漢床,“刁奴,真真是害人不淺的刁奴,來人¨.打夏媽媽二十板子.¨”
見丁柔無動於衷,楊氏咬了咬牙,“打她五十板子·重重的打,也讓她張長記性。”
“夏媽媽是您身邊人,在府裡甚是有臉面,不看僧面看佛面,還是算了吧。”丁柔慢悠悠的求情,王媽媽在旁邊心裡豎起拇指,用楊氏打人,四奶奶真真是高手啊。
“重打,誰敢徇私·我決不輕饒。.氏不想在下人面前丟臉,“你身邊的王媽媽在宮裡當過差讓她去看著。”
“母親這.¨”
“去吧。”
丁柔向王媽媽點頭,有她看著這五十板子會一點不少的落在夏媽媽的身上,聽尹承善說她是有名的笑面虎,沒少給尹承善氣受,有些壞主意就是她出的。
屋子裡只剩下楊氏同丁柔,楊氏合了一下眼睛:“是我糊塗了,騙就信了刁奴,以為你孃家同嶽寧侯府哎嶽寧侯可是有財之名,夏媽媽又在旁邊挑唆,我便想著跟嶽寧侯做分杯羹,我也是為了你著想,我曉得你孝順,沒少往廚房搭銀子,想讓我吃得好些,我雖然感動,但心裡著實過意不去,多掙點銀子也不用再讓你花私房,小四下面的弟妹還沒成親,聘禮嫁妝所耗不少,我如果不多積攢點銀子,將來還不得求到做官的小四身上?我哪裡長得開口啊。”
丁柔垂頭說:“讓母親費心了。”
楊氏再多的表演也換不來丁柔鬆口,楊氏深吸一口氣,盯著丁柔說:“你到底想如何?”
丁柔繼續看著地上的青磚,“兒媳不知道母親是什麼意思?請母親明示。”
“好,我明示,也不兜圈子了,因為你我上當受騙,跟嶽寧侯做生意虧了,現在我很需要銀子,你出銀子買下我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