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秦瓊一點都沒有吹牛,僅僅到了六月末,羅士信就很是欣喜地分到了他這一旅士卒的戰馬,足足兩百匹,一匹不少,都是高句麗東北的契丹人那裡弄來的品種。
如今的契丹,聽說還只是臣服於突厥人的一個形同奴隸的僕從民族。說他們是契丹人,倒不是說如今地球上已經有以這個種族為主體民族所建成的國家政權了。充其量,只能說由契丹人構成的靺鞨、室韋盤踞在高句麗更東北方向、突厥正東,一直到大海之間的蠻荒之地;這些部落因為所處寒苦,所以雖然不得不臣服服侍突厥,但好在突厥人看不上他們那些破地兒,所以只要每年進貢以外,別的內務突厥人懶得來插手他們。
更何況再早幾年的時候,這些部族雖然弱勢,但好歹高句麗的國勢強弱是不屬於圖覺得,所以契丹人組成的靺鞨、室韋實際上是兩邊認主子投靠,在兩強爭小弟的年代,那些小弟們自然比只有一個主子的時候日子好過一些,不會被欺壓榨取得太狠。就好比勞工雖然苦命,但是隻要有外資能夠進入競爭資本家的位置,那麼本土資本家多多少少要提高點人力成本留人,一個道理。
且不扯契丹人如今的命運境遇,單說這些契丹馬看著自然不如突厥人慣用的偏西域馬種那麼高大健碩,但是耐力卻是不錯,尤其在負重後中速長途趕路上頭有優勢。羅士信雖然不懂得品鑑這些戰馬的品種詫異,但是本著一個天生騎手的敏感,還是可以從直觀體察到這些差異。
一般來說,亞洲戰馬的品種,只侷限於討論北方馬種的話,從東到西大致有這麼一個特色。那就是越往東的品種耐力持久力越強,而越往西的品種更高大健壯、爆發力顯著。數百年後用阿拉伯戰馬出名的馬穆魯克騎兵,在戰爭的洗禮中也學會了出征時隨時隨地帶兩匹馬:一匹塞爾柱突厥馬。行軍的時候騎乘,駝鎧甲。另一匹大食馬/阿拉伯馬,交戰衝鋒的時候才用。而且往往還得是比較激烈的、需要正面衝鋒短兵相接的戰鬥才用;如果只是小規模的騷擾斥候戰,或者遊而不擊在側翼逡巡騎射的戰鬥,依然使用慣於耐力跑的塞爾柱突厥馬。而契丹馬種,就是一種看上去比突厥馬更加衝刺速度慢一些、但耐力持久的馬種。
……
第一批東北來的戰馬到位之後,蕭銑的整軍計劃也差不多完成了。當初就留在江東鎮守的本土兵、或是薩水大敗後不願迴歸朝廷、如今身份洗白的皮島兵也好.亦或是後來從劉元進農民軍和江淮農民軍裡搜刮的可用之兵,甚至後來租庸調法免兵役後徵募的東陽兵、高句麗滅國後帶回來的淮海行營殘部,統統都被有機地重新整編了起來。
原本第三次征討高句麗之前。蕭銑手頭的嫡系部隊只有平叛劉元進時的那些老家底而已,騎兵不過兩千之數,幾次戰役下來有死傷,也有補充,大概保持在那個規模。後來一下子因為朝廷的海路軍、淮海行營那些來護兒的舊部,有相當一部分兵力被楊廣劃撥給了蕭銑,所以一下子騎兵總數才得以擴充到五千人。
既然這些兵力到了蕭銑手下,蕭銑當然沒有讓他們再按照原本的編制分散使用的道理,反正手頭權力也已經夠大,經過小半年的整合。這些軍隊如今都是靠蕭銑自己籌措的錢糧來管飯發餉,已經開始有軍閥化的趨勢,所以除了朝廷的武官官爵、軍職編制不能動之外。實際上的指揮體系已經倍重新集中梳理了一遍。
戰馬和板式胸甲的新式裝備下來之後,蕭銑幾乎沒什麼阻力就把秦瓊任命到了驍騎軍郎將的位置上——軍銜品階自然還是繼續沿用朝廷給的鷹揚郎將的級別,當然人人都知道哪怕同為郎將,手下領的兵馬是否有實打實的戰力,對於將領的權柄也是有很大影響的。秦瓊雖然在軍中資歷和級別比不上週法明、馮孝慈等宿將,但是周法明這些人是要擔任衛級將領的,自然看不上只有一個郎將規模的軍隊的統領權,所以也沒什麼有競爭力的人和秦瓊搶。
定下秦瓊這個騎軍主將之後,蕭銑規劃了一番。從原淮海行營軍計程車卒中挑選出五千人左右齊魯各郡出身計程車卒、體格相對強健、可以扛得住重甲的那種,作為騎軍預備訓練的人馬。充實到秦瓊的隊伍裡頭。另外從洗白的皮島軍裡頭也選出五千人,外加其餘如平定江東、淮南時收服的劉元進杜伏威軍、劉元進軍降卒裡頭也選出這麼多人。合計一萬五千人的預備騎兵,和秦瓊的五千騎兵相組合,總計兩萬人。這些人馬按照以老帶新的模式充實進去,以便經過一年半載的加強操練後可以快速形成戰鬥力。
將領方面,秦瓊麾下目前吸納了羅士信、王雄誕等將來可以提拔到都尉級別的軍官,當然如今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