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讓旁人看出蕭銑是因為對歷史有先知所以直奔程知節而去。因此,蕭銑少不得把旁的事情堆給房玄齡,讓他安排著張羅,打著收容流民去屯墾移實三韓邊郡的旗號,網羅人才。
畢竟,這裡還是張須陀的地盤。如果蕭銑直接在張須陀的治下徵兵拉將領的話,那事情就大條了,屬於絕對的撈過界行為。但是楊廣給了他兼管高句麗和新羅故地的許可權。也是准許他收容無家可歸不收容就容易從賊的流民實邊,有了這個旗號之後辦事兒便容易了些。
在蕭銑看來。扯起這個旗號只是用來打掩護的,所以交給房玄齡裝模作樣之後自己就跟著秦瓊去東阿縣尋訪程知節了。
路上往返不過三日,蕭銑帶著數千衛兵趕到程家塢堡的時候,塢中民兵丁壯一陣雞飛狗跳,還以為有大股亂賊過來侵擾了。好不容易確認了來人都是齊整的官軍服色,塢堡大門才開啟,出來一個顴骨寬大、面龐突兀的精壯漢子,不過萬全沒有演義上說的那般粗豪臃腫。那人見了秦瓊,也是眯著眼警覺了一會兒,才豁然認出:
“這不是叔寶麼!你這廝做了官,便這般憊賴,數年都在南邊享福,故園給亂賊搞得這樣都不管不顧——某卻是沒你的好運氣,老母在堂,還有族中幾十號親眷人口,這日子都要過不下去了。”
“義貞賢弟這是說甚的話來,愚兄不是受命於朝廷、連年征戰在外麼。如今難得回鄉路過一次。便巴巴地趕來看你了。”秦瓊下馬後很是自然地迎了上去,顯然對面的就是程知節——知節是程咬金的名,而他自有表字。便是義貞,秦瓊與他相熟,自然是相互以表字相稱。
程知節正要把秦瓊迎進去,但是見秦瓊後頭跟了這麼多人馬跟隨,自然要謹慎一些,便問了秦瓊的來意。秦瓊順勢把蕭銑推出來,向程知節介紹說這位便是當朝蕭駙馬、原任江南七郡討捕大使,平滅劉元進等賊寇、驅逐李子通、杜伏威後升任江南道經略使;還吹噓蕭銑治理地方、平定亂賊頗有成效,如今江東已經徹底從賊亂中恢復過來了。遠比久剿不平的齊魯之地要太平得多。
說完這些,秦瓊少不得表露出蕭銑的招攬之意。還說此次特地趕來,便是聽了他在蕭銑面前對程知節的舉薦所致。程知節如今既然還築塢自守以避亂賊。而不是跟著落草,顯然還是有節操的,所以對於招攬並不是很牴觸,只要不是被那些草菅人命的狗官招募去,別的基本上都能接受。然而他相比秦瓊也有難處,便是難以遷移。
“叔寶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情況,你是早年跟著來總管時便沒了高堂,家中再無掛礙。某族中這許多人口,某如何離得……”
秦瓊聽了這個推脫,自個兒也不好多說什麼,只是轉身看看蕭銑,看蕭銑能給出什麼條件。蕭銑也沒什麼創意,無非是重金厚賞擔保給程知節一族都安排一個安生穩妥的出路而已。
“程義士,雖說安土重遷乃是人之常情,可也要分時勢。如今這濟陰郡境內還能安穩多久?亂賊李密已然讓瓦崗壯大,甚至可以威脅通濟渠漕運了,如此一來。各處缺糧的亂賊必然如水歸下,到時候這種幾百人守護的塢堡除了從賊,別無他路。程義士若是肯南下,蕭某別的不敢說,給你百頃良田、錢財數千貫安家還是沒問題的。
某之所以給你這麼多,也是看在秦郎將屢次舉薦於你,說你武藝韜略不在他之下,然而蕭某身為一方牧守,不能越級提拔,免得人心不服,所以你縱然去了,也只能從一個旅帥做起,依然先帶領族人從軍。將來有功,蕭某定然慢慢提拔。軍職上的虧欠,只有先拿賞賜來補足了。程義士若是覺得蕭某招賢的誠意足夠,便一言而決吧。”
程知節眼前一亮:開始的時候他聽秦瓊介紹蕭銑的身份,總覺得蕭銑是個高高在上之徒,肯定不能禮賢下士,不能體恤下情,現在聽了蕭銑言語,倒是個細緻豪爽,頗能體諒的人。
“蕭駙馬倒是爽快直言之人,程某最喜與人直言,不必繞彎子。必然蕭駙馬如此看重,又給這些許許諾,程某再細問,豈不是成了蠅營狗苟之人?既如此,程某便應了,與秦大哥一起南下投軍效力。不過卻還要給某三日收拾家眷,蕭駙馬若是有要事等不及,可以先行離去,到時候某自投秦大哥處。”
“不急不急。蕭某在濟陰郡正要盤桓數日。”
……
收服程知節的過程實在是波瀾不驚,水到渠成。不過卻也足夠讓蕭銑欣慰。其實這也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誰讓他選擇的招攬物件都是那些歷史上一開始就有心為朝廷效力——確切的說是為朝廷中某些有前途的將領效力的武將呢。若是非要找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