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空頭支票不僅可以進一步分化收攏人心,還能幫他鑑別出心意不誠、意志不堅、唯我利己之輩。
“諸位不必擔心,蕭某當初留諸位在此,也是為了更好的消耗高句麗人的國力——不知諸位可知,便因為諸位在皮島屯駐了半年,而且時時以水師出擊,來總管在大安郡重新登陸時,抓獲戰俘一問,說是高句麗人額外分出了數萬兵馬、耽誤農時只為了防備你們。而且高句麗人還把薩水河口直到清州地界,方圓寬數十里、南北近百里的地區內,田園都拋荒了,只是害怕你們劫掠當地、民糧資敵。如此功勞,如何不能對朝廷言?
若是今年陛下滅了高句麗蠻夷,蕭某擔保為諸位請功,即使首級憑證不夠,只要諸位後頭跟著蕭某真心殺敵,蕭某也會從自軍中分潤出一些首級軍功,幫助諸位不被朝廷虧待。”
“蕭駙馬,這……這如何使得?沒有軍功就是沒有軍功……”馮孝慈已經急了,幾乎就要口不擇言,而且還對獨孤延壽和侯莫陳禮投去了鄙視的目光,幸好對方沒看見。
“我說行那便是行的,馮郎將不必多言——如此,今日大家可還有什麼異議麼?沒有的話,這些日子便要行動起來了,分兵數股,好生把高句麗人的沿海都劫掠一空。只要把高句麗兵馬調動起來,便是功勞一件,來總管的大軍,自然會窺覷便利,與咱合力反圍剿高句麗出戰部隊的。”
“末將唯蕭駙馬之命是從!”心中慚愧的幾個將領,紛紛表態徹底服從了蕭銑的調遣。如今蕭銑身為淮海行營監軍,對於大隋海外部隊,可是有了全權節制監督的權力的。蕭銑察言觀色,心中冷笑,對於侯莫陳氏那一股子將校已經在心中打上了清洗的烙印。
……
蕭銑在皮島堪堪展開工作之後不久。在河北大地上也發生了幾件小事。
第一件便是楊玄感又一次例行公事一般讓麾下漕運船隊起運了一大批糧食,約莫幾十萬石的樣子,踏上了北上涿郡運糧的道路。只不過這一次,護送漕船隊伍計程車兵有點多,連上水手居然超過了兩萬人,而且帶隊將領居然是楊玄感親自押運,處處透露出雲波詭譎的氛圍。
大軍押運,理由自然是有的,那便是最近高士達帳下頭目竇建德頗為知兵,崛起迅速,已經讓高士達賊軍有了覬覦漕運的表現,楊玄感為了討伐不長眼的竇建德,所以親自押運、多派重兵。楊玄感起初按照漕運的節奏緩緩而行,一直過了襄國郡全境(後世河北邢臺),都沒有引起沿途地方官吏的疑心,眼看便要穿過武安郡(邯鄲)。從黎陽到涿郡的九百多里路程,便被楊玄感這般神不知鬼不覺地先行了四百多里。
楊玄感起兵運糧的同時,涿郡城中被兵部侍郎斛斯政私下秘密批覆了病假的楊玄縱也恰到好處地病好了,在兄長帶兵運糧到襄國郡的同時,楊玄縱帶了自己麾下本部的兩千多去歲薩水之戰殘兵、以及從弟弟楊萬碩那裡借來的一千多人,湊齊四千兵馬,假裝追趕楊廣的御營、要去遼東效力。從涿郡出發後,往正東行進不過二百四十里路,便該是長城東端的榆林管卡,算算行程,倒也和楊玄感搭調。
最後一幢秘聞,便是如今屯軍鴨綠江邊的高句麗莫離支乙支文德,這日突然接到了一個自稱是隋朝兵部侍郎斛斯政派來的密使,交給乙支文德一張輿圖,上面標註了遼東隋軍如今的分佈駐紮圖,以及隋軍在遼東的軍前囤糧之所、柳城的佈防情況。
乙支文德接到這個訊息的第一瞬間,是震驚不已。還以為楊廣都拿出了什麼小兒科的技能引誘自己出兵強攻柳城,好讓高句麗人在主動進攻的戰役中白白流盡鮮血呢,好在那個密使也沒要求乙支文德馬上相信,只是表示不願意再回隋營,願意留下直到情報證明為止。乙支文德不置可否,便把密使留下了。然而,用不了十幾天功夫,乙支文德就會為他這個漠視後悔不已,再想連連補救時,已經不得不付出多好幾倍的代價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