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楊廣(1 / 3)

小說:竊隋好駙馬 作者:浙東匹夫

後人往往忽略了一個事實,以為“揚州總管”這個官職的官署府邸,自然是顧名思義便在揚州城了,實則不然。自開皇十二年起,正牌的“揚州總管府”便搬到了丹陽,留在江北揚州的,實則是晉王楊廣的晉王府罷了。

隋時的丹陽郡與現代的鎮江丹陽相去不遠,但是卻不是同一個地方;丹陽郡治江寧縣大致在如今的南京境內,在六朝時臺城遺址以西南——臺城在梁末侯景之亂的時候慘遭破壞,後來南陳立國數十年,也沒有盡復舊觀。隋滅陳後,為了根除南朝的影響力,更是徹底犁平了臺城舊址,把城市恢復為農田,其手段與羅馬人毀滅迦太基城差不多。當然了,隋好歹是把廢城遺址改成了農田,比羅馬人在迦太基城犁地後還灌海水鹽鹼化要好一些。

不過,封建時代,府邸名分不重要,實際上的統治核心,往往都是跟著統治者走的。既然晉王府設在了揚州,而且楊廣本人常年駐留揚州,數年來,江南的權貴門閥、豪商巨賈,便多集結於揚州了。街市兩側鱗次櫛比、行人稠密,好不繁榮。

蕭銑入城後便一直坐在智顗的馬車裡,一副謹小慎微的低調樣子,江上賦詩的插曲,也很快被人逐漸淡忘了。走了半柱香的時辰,突然聽得外頭有喧鬧之聲,車隊也停了下來。蕭銑等人還在納悶發生了什麼事。仔細聽外面動靜,卻是劉校尉遇到了什麼大人物,不得不擺出一副動靜,給對方下馬行禮。

“末將見過郎將、公子。”

蕭銑微微打起一線簾子往外看,卻是兩個衣著浮華的公子哥騎在高頭大馬上、帶著一夥兵丁巡查,劉校尉則恭恭敬敬拱手行禮、單膝跪地。

那兩個公子哥年長的看著有將近三十歲年紀,身上穿些輕便而不失精良的皮甲,年輕一些的堪堪弱冠之年,身上沒有任何甲冑和表明軍職身份的東西。兩人俱是神色輕浮驕縱,面貌雖說不上醜,卻讓人看著難受彆扭,有點酒色過度、氣相陰鷙的樣子。好在二人沒有什麼跋扈舉動,許是因為晉王府便在左近,不敢張揚罷了。

兩位公子都傲然接受了劉校尉的行禮,年輕的那個卻是眉毛一斜,陰陰地低聲不屑道:“車內卻是何人?端的好大的架子。居然還端坐不出來見禮。”

蕭銑聽了那兩個公子哥言語囂張,正想把簾縫放下來不再窺伺,卻是那年輕公子正好一眼剜過來,看清車內有一個比自己還年紀小的少年人,不由得有些惱怒對方的架子託大。只是這一眼,蕭銑便覺得一驚,自忖莫不是這般無妄之災,就拉了仇恨值了吧?

劉校尉心中尷尬,陪笑著解釋道:“公子,車內卻是晉王殿下自臨海請來的智顗大師,為了王妃此番的症候——大師也來過揚州數次,公子該是有所耳聞的吧?”

“原來是他,倒是罷了,出家人要清淨,咱便不虛禮打擾了。”那年輕的公子面色變了一番,知道是貴客硬茬,也就不再糾結,對著劉校尉說道,“既是殿下交代的大事還不曾妥帖,你還不速去!事了後再來敘話。”

“末將遵命!”

一行人揮鞭策馬跑開了,載著智顗的車隊繼續往晉王府駛去。蕭銑心中好奇,兼有忐忑,便想託歐陽詢出面打聽,說道:“師兄,恰才那兩個公子看上去好生跋扈,卻是不知是何來頭?我等還要在揚州盤桓許久,大師自然是不懼他們的,我等卻是知己知彼的好,免得得罪了人,還不知道對方時誰。”

歐陽詢聽了也不多想,自去劉校尉那裡探聽,一會兒便回車裡告訴蕭銑說:

“恰才過去的二位,便是劉校尉的頂頭上司、左翊衛大將軍宇文述兒子了,名叫宇文化及和宇文智及。這宇文化及如今在其父麾下得個郎將職銜,實則在揚州謀了個晉王身邊的近幸武職。宇文智及年紀更小一些,宇文述便沒有給他安排職司。每日只是跟著乃兄混跡。”

宇文化及!宇文智及!難怪如此囂張跋扈,原來是這兩個現世活寶。

蕭銑附體融合的那個魂魄,前世的歷史知識基本上是常年混酒桌得來的。具體到隋唐,還是《隋唐演義》的成分多於正史;不過無論是正史還是演義,至少宇文化及兄弟的名聲都是很惡劣的,屬於睚眥必報的小心眼。

一念及此,蕭銑心中便對自己剛才的好奇有些後悔。這不白白拉了仇恨值麼,前世混社會趨利避害的本事也修煉得不算差了,怎得重生後就管不住好奇心了呢?

幸好晉王府很快就到了,讓蕭銑來不及多患得患失。劉校尉通報了一番之後,護送的左翊衛士卒就都被留在了外頭,自有王府內侍把一行和尚乃至歐陽詢蕭銑迎入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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