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身邊盯著我。可能是因為阿鳳年紀還小,表妹不擔心兩三年內我會對阿鳳下手吧。”
“也沒個正形,難怪小穎這般提防你。”義成公主聽了這話羞澀不堪,玉頰緋紅地啐了一口。趕緊抿一口茶水掩飾一番。
“這話卻是從何說起……那個……那一夜之前,下官也確實從不曾親近過女色,公主也是可以作證的……啊,我是說……唉,總歸那件事情確實是下官對不住公主。是個男人,這種東西沒什麼好解釋的,便算是此生下官虧欠公主的。在公主和親到突厥之前,下官不再談風月便是了。”
“聽你這沒良心的話,倒似是你要先等本宮對不起你在先,然後你才負本宮了?倒是好算計,明知本宮如今已經不可能抽身,而且為四姐報仇之事斷不可移,卻來說這些漂亮話。再說,本宮當年要是還存了一絲回心轉意的念頭,也不會找上你,那樣豈不是對不起小穎了,本宮是這樣奪人所愛的人麼!若是打算在大隋平安一生,天下還愁沒有好男人任本宮挑選。”
“公主非要如此想,下官也無可剖心。只能說公主此前希望下官做到的,下官痛改前非都已經做到了。從今而後,公主若有所命,只要不是妨害到無辜的,下官定當盡力便是。言盡於此,咱便別過吧。”
蕭銑剛要起身,似乎又想起一件什麼事來。從衣衽內掏出一卷手寫的琴譜來,交給義成公主。
“那一夜之後,下官回去,深覺惶恐,譜曲一曲,公主不棄的話,便留下做個念想——你這裡可有琴麼?”
義成公主不言不語地拿來一張琴,蕭銑便盤膝坐地,把琴橫放在膝上,單手屈指隨意彈撥,“3323,,……”,正是《菊花臺》的曲調,若不是周某倫的曲子大雅至簡,不求繁複,換成鋼琴電子琴手都不用挪位子就能彈奏的話,以他這個業餘旁觀的水平,只怕還彈不下來。古人琴曲本不配詞,但是蕭銑隨性而為,卻也把方文山的詞刪改了一番,竟頗閤眼下離合無奈之情境。義成公主端莊地靜坐,竟然聽得痴了。
一曲終了,蕭銑把譜子放下,又拿過一個帶凸起簧片的木滾筒,便如此前發明的自鳴琴機關,一併推給義成公主。
“下官只擅譜曲並吟作詩詞,琴技本非所長。恰才不過根據心中所譜信手彈來,談不上技法。公主若能熟習其中意味,想來定然遠勝於我。若是聽了一遍還不明白緩急,可以用這個機關……”
“不必了,本宮不需要那東西。你這曲子,雖然極簡,不過卻韻味極深,著實難得。”義成公主拿過蕭銑膝上瑤琴,隨手便彈,僅僅聽了一遍,居然技法情境遠勝於蕭銑自奏,讓蕭銑不得不歎服有些東西他果然只是博而不精,不得門徑。
兩人琴瑟和鳴,不覺日色已暮。眼見又是戌時,蕭銑起身要告辭時,被義成公主故作不情不願地拉了一把。
“讓阿鳳假作回去吧。你明日卯時過後,從靠近大寧坊的側街逾牆而出便是。今夜……很安全,朝廷根本不重視本宮這個即將嫁到突厥的弱女子,近日還沒人盯著。不過從今往後,不要再來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