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將,知道甚麼義氣!這種賊廝鳥,說了也是閒氣,不提也罷!”司馬德戡重重地一丟酒碗,就好像趕蒼蠅一樣想把那個噁心的面孔從腦海中驅散。
“別說是張童兒了,便是咱驍果軍中待了多年的沈光,某看著這些日子也變了——他手下的兵雖然還有很多當初大興城裡帶出來的兵,但是都是當年南陳亡國時候遷到大興的僑族而已。沈光本人更是吳興人士,聽說陛下有心遷都丹陽之後,我們這些老秦人哪個不是唉聲嘆氣,憤慨世道不公?沈光卻一直歡欣鼓舞之狀,哼,沒想到咱這些老秦人當年在戰場上把南人那些文弱的陳豬給滅了,到頭來還要忍自個兒的主子把天下中樞拱手讓給那些陳豬後輩!”
司馬德戡的話說到這兒,基本上已經和某小說中“你罵我遼狗、我罵你宋豬”的橋段差不多了,南北矛盾被這麼一挑唆,竟然可以上升到和民族矛盾相當的程度,也不得不說很是奇葩。
三人唉聲嘆氣說了半晌,酒也喝不痛快,喝多了之後,嘴裡只剩下聲討那些慫恿支援楊廣遷都的“亂臣賊子”的話了。也不知過了多久,外頭又亂了起來,司馬德戡幾人的酒意也醒了大半,趕緊出去拿住一個軍官問外頭為何喧譁。
“將軍!關中遭了李賊禍害的訊息正式被朝廷的渠道確認了!現在各處都知道李賊已經打進關中,只是大興是否淪陷還遮遮掩掩著。底下人全都亂了!”
“怎麼可能,陛下不是一直諱言賊情的麼?怎的今日這麼快就確認了呢?”司馬德戡的酒也徹底醒了,趕緊追問了一句。
“聽說原本還是瞞著不願意通報的,但是陛下聽說華陰丞李孝常——就是已故的前兵部尚書李元通的長子——已經在李淵取潼關的時候投敵了,所以大怒,因為李孝常的弟弟李孝節在驍果軍中擔任郎將,陛下當時也不知是酒後還是什麼狀態,一怒之下便把李孝節和另外一個官職較低的親兄弟逮來,然後在宮門口當眾處決了。李孝常其他隨駕南下的親屬,也被先後蒐羅出來殺光,一個都沒剩!
陛下也是昨日殺了李孝節之後,知道罪名總歸是瞞不住的,所以只能公佈了李孝常投敵從賊的訊息,關中被李賊攻入的訊息,也是因此連帶著瞞不住了。”
司馬德戡聽得脖子後頭一涼,趕緊一縮腦袋,面無表情地拉著裴虔通先回去內堂。
“司馬兄族人都在關中,若是家族裡有人也如那李孝常一樣從賊的話,以陛下的脾氣,只怕李孝節今日的下場,便是你我……”
“裴兄慎言!此事你我人微言輕,還是從長計議的好。若是能夠說服陛下不要遷都,重新北上收復關中失地,那自然是最好了。若是真到了那一步,說不得總要另想辦法了。”
“陛下已經開始以從賊者家屬株連的法子殺我們這些北將了,這顯然是鐵了心了。誰還勸得回來。”
“不如我們再試一試,去找宇文大將軍好好說明利害,讓宇文大將軍再為咱覲見一次。宇文大將軍有已故的宇文述老將軍的情面,想來就算勸說不動陛下,也不會有危險。”
“罷了罷了,那便最後再試一次,也算是仁至義盡了。”(未完待續)
ps:上週有幾天書被網zhan系統的敏gan詞過濾給封了,申請了幾天才解禁出來,
看書評區有書友在問,解釋一下。
下個月完本後還是開個歌功頌德嘻嘻哈哈的文吧,高危還沒錢賺,何必做這種傻缺寫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