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利,絕對的高收入階層。許多豪門公子哥都是小賽月的“粉絲”,追求她的人更是能從霞飛路排到黃浦江。這其中就有闡北分局警察局長的兒子裴觀恆裴大公子。
有一天唱完戲,裴公子又獻花來到後臺,緊張兮兮地約小賽月去一個神秘的地方。
裴公子雖說是個花花大少爺,人倒還不似別的上海灘大少那般跋扈粗暴,小賽月倒也不討厭她,心說這個裴公子一向對自己有色心沒色膽,喝咖啡看電影泡舞廳都去遍了,今天就看看他還能翻出什麼新花樣。
裴公子帶她去的地方是南京東路英華街,一個磨鏡黨據點。
現代人可能對舊上海的磨鏡黨不是很熟悉,張愛玲遺作《同學少年都不賤》裡面,就有提到過“磨鏡黨”。說白了一點都不稀奇,磨鏡黨就是舊上海對女同性戀團體的一種稱呼。
據說在清末民初,上海有個洪家少奶奶,年紀輕輕就守了寡,住在公共租界內的恩慶裡。當時,有一個好吃軟飯的張某,迷戀洪奶奶,夜以繼日和洪奶奶偷情纏綿,洪奶奶也非常喜歡他。後來這事情被張某的父親知道了,上門強行將兒子帶走。洪奶奶年輕貌美,與張某分手後,相好的男子極少,只喜歡和女子親暱狎浪,不少女子也喜歡去她的公寓和她親近。日子一久,洪奶奶的住處便成為女同性戀者的大本營。她們在洪奶奶家同床共枕,親嘴咂舌,女子們以夫婦相稱,行男女之事。因為女子相嬉大多有*互相研磨的動作,這就是磨鏡一詞的由來。
洪奶奶在女玻璃之間的名氣越來越大,時間一久,那些個慾求不滿的豪宅巨室富孀小妾也紛紛加入進來,從此把男子看作厭物,人數漸漸地越來越多。
洪奶奶很有生意頭腦,把女子同房親暱當成一個噱頭,稱之為磨鏡戲。四處尋找客人當眾表演*之事,這樣的現場A片收費不低,每人每次大概要10到16塊銀元。
幹這一行的便都被稱為磨鏡黨。
磨鏡戲在上海灘流行幾十年,觀眾不計其數。有利益就有逐利之人,一時間上海灘遍地磨鏡黨,甚至還有些假冒偽劣磨鏡黨,世風日下。雖說磨鏡戲對上海人來說再稱不上什麼稀奇,可小賽月這樣的女子被裴公子拖過來看這玩意,還是十二萬分地尷尬。心中不由暗暗埋怨裴公子的冒失。
這天磨鏡戲表演的兩個女主角比較特別,一個光著身子中國女子被綁在一張長條凳上,嘴裡塞著布片,另一個是光身的西洋女子,手握稀奇古怪的淫器,不住“騷擾”被綁女子。這等新奇的表演讓圍觀的男人們興奮不已,發出野獸一般的喘息聲。
裴公子得意洋洋向小賽月解釋:“怎麼樣,開了眼吧,這個磨鏡黨的黨魁據說是俄國人呢,一般人都不知道的,要不是有朋友介紹……”眼見小賽月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裴公子再也講不下去。
小賽月心頭火起,說:“當局不是對磨鏡戲禁止的嗎,你是警察局長的公子,不單不去舉報,還好意思帶我來看。”
裴公子一看心上人發火,連連賠禮道歉,小賽月說:“你看那個被綁的中國女子,眼淚流個不停,掙扎不歇,哪裡有個表演的樣子,不會是被強迫的吧?”
和眾多興奮的男人一樣,當局者迷,被小賽月這麼一說,裴公子看過去,果見那女子淚水漣漣,滿臉悲憤。
在心上人面前,裴公子自然要表現出正義凜然,當即和小賽月出了門,找到郵電局,給他老爸掛了個電話。
警察來得倒也不算滿,很快這個磨鏡黨就被連根拔起。那個被綁在長凳上的中國女子果然是被強迫表演的,但是奇怪的是,這個磨鏡黨的所有黨徒都不知道這女子叫什麼名字,從哪裡來的?有警察問她本人,也只會所在牆角哭泣,一言不發。
最先見到這個女子的是克洛蒂,就是和這女子一起表演的洋妞。克洛蒂是法國人,*舞女,一年前來到這個磨鏡黨搞兼職。
*舞女都喜歡在住所里弄一面大鏡子,對著鏡子練舞,克洛蒂也不例外。在這個磨鏡黨團體裡,克洛蒂屬於臺柱子,所以待遇也比較好,有單獨的臥室。
有一天晚上看戲的人來得比較多,表演完磨鏡戲後,黨魁給大家分了不少錢,所以大家都沒有一早就睡覺,而是開始了自娛自樂。那個年代,外國女人到中國來,最先學會的一定不是中國話,而是搓麻將。克洛蒂儼然也是個麻將高手,當晚贏了不少錢。
歇手睡覺的時候已經接近午夜,克洛蒂還處在贏錢的精神亢奮中。她翻出了衣箱裡珍藏的一瓶家鄉白蘭地,一邊喝酒一邊對著鏡子跳舞。
這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