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譽令宴(四)
落雪被臨時搭建的棚隔開,只能聽見頭頂傳來輕微響動。在此刻,竟比刀劍相接的聲音更震動人心。
譽王臉色難看,驚惶地又瞥了眼擂臺上的徐嶼寧,衝不遠處的親衛飛快打了幾個手勢。
“殿下總是去瞧我師尊做什麼?”晏時笑吟吟的,“不是你我二人在開玩笑嗎?”
譽王深吸一口氣,再望向晏時的時候已經恢復了淡定從容,先前那股混不吝的調戲意味消散乾淨,搖身一變成了穩重自持的親王模樣:“這不是擔心你師尊責你教壞了嗎。”
“殿下多慮了。”晏時神色自若,說話滴水不漏,“師尊向來敬重皇家,怎會怪罪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
若是在徐嶼寧劍指譽王前說出這句話,或許還有三分可信,如今說出來只教人啼笑皆非。
譽王捧腹大笑,連聲說“是”。
恰在此時,婢女手中託著瑤漿自側間走出,為譽王和晏時斟滿一盞後又悄無聲息退下。
飲飽酒水的杯盞愈發晶瑩剔透,杯底那朵蓮花栩栩如生,在酒水晃盪間完成了從含苞待放到盛開的過程。酒的醇香氣味不住往晏時鼻中鑽,他端起酒盞淺淺喝了一口,眼尾再度被酒氣暈開一抹紅。
分明看著只是清酒,入喉卻變得極烈,像長著倒刺的液體刮過喉嚨,浮動在腹中,攪得他腦中天旋地轉。
但晏時面上分毫不顯,甚至又仰頭飲下一口,笑道:“確是好酒。”
譽王親眼看著晏時將盞中酒飲盡,眼中笑意更深,這才重新將目光投向擂臺。
二人不再言語,專心致志欣賞徐嶼寧打擂。
擂臺上,徐嶼寧已經失了耐心,要求剩下的修士一起上。
本被打得沒了脾氣的修士們一聽此話齊齊來了精神,紛紛使出了看家本事朝徐嶼寧攻去。
倒也不是僥倖認為人多便可戰勝劍道天才,只是想逼她使出一二分實力,自己藉機領悟武道。
砌嶽宗封閉得徹底,除了偶爾會在人間遇見下山完成任務的弟子和三十年一度的譽令宴,就再也沒有機會與他們切磋了。
同徐嶼寧這等天才認認真真打一場,可比自己瞎琢磨數十載有用得多。
可惜,徐嶼寧連手都懶得抬,只用縈繞在周圍尚未散去的劍氣就把眾人一齊震開。
又哪裡能領悟什麼武道?
“無人了吧?”她掃視一圈,活動了下手腕,輕鬆躍下擂臺,扔下一句輕飄飄的:“再好好練練吧。”
結束擂臺,場地重新喧譁起來。眾修士望向徐嶼寧的目光無一不豔羨,有人想要再請教幾句,卻慢了一步,徐嶼寧已經行至自己的位置坐下了。
“眾道友辛苦,快來品一品新釀出的瑤漿。”
婢女魚貫而出,為就坐的諸位修士都滿上一盞瑤漿。
徐嶼寧將其一飲而盡,猝不及防被辣得皺起鼻子,又不肯在人前示弱,瞪著眼盯著空空如也的杯盞好一會兒才緩過來,從容地放下酒盞,扭頭對譽王說:“好酒。”
晏時自她落座後目光就未曾離開,見到此幕,忍俊不禁。他用食指摁住上揚的嘴角,安安靜靜地注視著徐嶼寧。
……
這場一時興起的娛樂很快轉了陣地,譽王饒有興趣地領著他們去賞雪。
日日都有的東西,徐嶼寧實在想不明白為何要特地去看。她看著不再關注晏時的譽王,暗忖自己在打擂時定然錯過了很重要的線索,一時捶胸頓足,好不懊惱。
“師尊,咱們回去吧?”晏時察言觀色,湊近她耳邊,悄悄道,“就算察覺了,他們也不敢拿我們怎麼樣。”
聽到這話,徐嶼寧樂了:“你倒挺會狐假虎威。”
“背靠師尊這棵大樹,自然是好乘涼的。”晏時笑著回。
飲過酒的面色白裡透紅,他笑得比院裡含苞待放的梅花還俏麗動人。
徐嶼寧沉默地看著他,冷不丁伸手撫上他右臉的傷疤,意味不明地問:“你想現在療傷,還是回了砌嶽宗再治?”
她已有所察覺。
晏時知曉自己漏洞百出的行為已經招來了徐嶼寧的懷疑,並沒有圓滑地避開這個話題,只是問:“師尊想我什麼時候治?”
“我想你就頂著這道疤,別治了。”誰料徐嶼寧壓根不接招,她冷笑一聲,垮著臉拂袖而去。
他注視著徐嶼寧的背影,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