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譽令宴(六)
凝和殿內一陣人仰馬翻。
起因是砌嶽宗宗主的愛徒不知中了什麼奇毒,試遍了砌嶽宗的靈丹妙藥都不見效。徐宗主怒而夜闖譽王寢殿,威逼利誘下召來所有駐守行宮的太醫,圍在床榻邊為晏時診治。
徐嶼寧提著遂刃劍在屋裡來回踱步,眼角眉梢仍帶著怒氣。
劍尖劃過地面發出刺耳尖利的摩擦聲,太醫們皆是一抖,鬢邊冷汗直冒,生怕下一秒這把神劍就架在了自個兒脖子上。
可是修士中的毒,又豈是他們這等凡人能輕易解開的!
“徐宗主消消氣,既然此事發生在行宮,本王定當竭心盡力處理妥當。”譽王笑呵呵地打保票,不安的目光在遂刃和放下繡簾的床榻間打轉。
“這當然是你應該做的。”徐嶼寧漫不經心地回覆,“有太醫在此即可,你去查究竟是何人下毒吧。”
話裡話外,似乎把自己當成了行宮的主人。
譽王氣得牙癢,卻也只能含恨嚥下怒意,賠著笑應是,帶著貼身護衛離開此地。
窗欞被寒風震響,徐嶼寧支開窗戶一角,向外望了一眼——其餘宮殿皆是門窗緊閉、黑燈瞎火,同她咋呼的作派劃清界限。
都這般能忍,那她也得沉住氣。
她撤回視線,繼續擺譜:“瞧出點什麼沒有,我徒弟究竟中了什麼毒?”
“回徐宗主,微臣看出了些門道……現在就去熬藥。”跪在地上的太醫們對視一眼,急忙道。
配藥、熬藥也需好幾個時辰,足夠他們再拖一段時間了。
徐嶼寧同他們想到了一處去,滿意點頭:“去吧。”
太醫們忙不迭從地上爬起來,急匆匆朝太醫院趕。
待屋內人都走淨,只剩下師徒二人,徐嶼寧三兩步跨到晏時床邊,撩起繡簾,語氣溫和道:“再吃一枚丹藥?”
“好。”
晏時含糊不清地應了一聲,手肘抵著床榻,勉強支起身子,輕輕偏頭吞下徐嶼寧遞過來的丹藥。他耷拉著腦袋,似雪似霜的臉上透出病氣,喉間傳出壓抑的低聲咳嗽,胸膛起伏不定。
她也不多說,安撫性地拍了拍晏時的肩,再次放下繡簾,飛快退出房間,留給對方安靜的休息環境。
寒鴉立在枯樹枝頭,嘶啞的腔調孤獨地迴盪在空中。
其他宮殿依舊靜悄悄的,沒有任何動靜。
徐嶼寧一邊漫無目的地在院中游蕩,一邊掐算著時間:方才喂晏時吃下的那枚丹藥,約莫還能讓他在床上再躺兩個時辰。
就看這兩個時辰裡,是誰會上門來了。
方才晏時突然倒在雪地裡咳嗽吐血,著實嚇了她一跳。躍出腦中的第一個念頭竟是:是不是自己在手鍊和香囊裡下的藥量太重了。
後來她親自摸了脈,才肯定此毒與自己無關。
那麼是誰會在大庭廣眾之下這般膽大,給她徐嶼寧的徒弟下毒?
每一位參與譽令宴的修士的臉在她腦子一一閃過,又一一劃去,最後只剩下晏時自己。
倘若此毒是晏時自己下的,那就說得通了。
難得有離開砌嶽宗和其他宗門接頭的機會,他怎會放過?
只要捉到那個和晏時接頭的人,她就能順藤摸瓜,找到他背後的系統究竟和哪幾個宗門有關。
所以她大張旗鼓地演戲,還故意驚動了東道主,就是告訴行宮裡那些藏在暗處的探子:機會來了。
錯落有致的屋頂上鋪了層斑駁殘雪,掛在屋簷角上的風鈴也被霜雪凍住,再不能隨風吟唱。
在徐嶼寧默背第五遍心法口訣時,屋內終於有動靜了。
她回身奔進殿內,袖中鑽出一股靈活的靈力襲向繡簾!
可惜榻上已經空空如也,唯有床榻旁的窗戶半敞,寒風藉機鑽進來,吹散被窩裡殘存的餘溫。
雖然撲了空,但徐嶼寧也不惱。她一手掐訣,一手拿符紙,很快描摹出晏時離開的路徑。
為了以防萬一,她先前做了兩手準備。
晏時身上貼有她自個兒研究出的追蹤符紙,隨便他跑到天涯海角都能捕捉到痕跡。唯有一點弊端:若是在施法途中被人打斷,就無法繼續追蹤。
不過這天寒地凍的,想必除了和晏時接頭的那人,不會再有其他人出入行宮,就算有,也沒那個膽子來打攪她。
徐嶼寧飛快地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