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隱隱傳來一陣如鶯似燕的嚶嚀。
一聲聲，一縷縷，漸漸傳入遠方。
青山隱隱，雲霧繚繞。聲聲嬌喘，竟似清泠的溪水，又有不覺。
······
清風襲窗而入，帶著些許冰涼。房間裡闃然無聲，和著這寂靜的天空，竟似一切生命都消失了。
藍靈望著床單上的落紅，心裡愧疚不已。
“對不起······”
白月溫婉地依偎在他的懷裡，淡淡笑道：“這是我自願的，你又何必自責。”
“可是我若是死了，你怎麼辦，我······”藍靈心裡一酸，語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所以呢，你不要死······”白月閉著眼睛淡淡笑道。
“但是面對那個女人，我······我終究下不了手，因為她是我娘······”藍靈悠悠道。
白月一驚，抬頭望了他一眼，又偎入他的懷裡，顯然並不在乎他的身世。
“縱然我有死的覺悟，但是面隨她，我卻終究下不了手······”
“不要迷惘，也不要彷徨，按著自認為正確的方向走下去。已經無法回頭，這不是你說的嗎？當無路可退時，那就咬緊牙關，繼續前進。”白月悠悠道。
藍靈一怔，上道：“小白，我真的好怕，好怕······如果我真的死了，你又將是一個人······一個人，孤獨，恐懼······好可怕······”
白月悠悠望了他一眼，還是第一次見他這樣，心裡忽有一絲擔憂，連連問道：“怎麼啦，小靈······”
“黑暗、孤獨、殺手、鮮血······好可怕，好客怕，世界好想只有我一人，又好像我是多餘的，每個人都討厭我，想殺我······”藍靈神情恍惚，雙目充盈著悲傷與恐懼。
藍靈乃月王妖后與一名總隊長私通所誕。為保住其崇高地位，妖后在他很小的時候便下達誅殺命令。幸而當時總隊長得知，為護其子，他暗中買通妖后底下的丫鬟，將藍靈從宮中偷帶出來，自己撫養。可是在藍靈六歲那年，妖后終於查出藍靈下落，一怒之下，將總隊長處死。從此，藍靈便開始亡命天涯，不停地逃著，躲著。
“小靈，你已經不是一個人了，你也不是多餘的存在，我喜歡你，生生世世，只為你而活著。”白月緊緊地抱住他急道。
藍靈情緒苒苒穩定下來，怔怔地望著懷中羞赧的她，沉下眼皮，道：“對不起······”說著將她摟在臂彎裡。“多希望有兩個自己，一個永遠陪在你的身旁，一個為了我們的未來去戰鬥。不想離開你，真的······真的不想離開你······”
······
原諒我的自私與任性，如果還有機會再見你，我絕不會再放手。請相信，那一天的到來。
·······
對不起，已經再也不能去實現那些承諾了。
······
結束了！
“小白，對不起，沒能遵守諾言。再也不能陪你去看日出了。對不起，你又要孤單一人了，但是我希望你年能好好的活下去，人不肯能永遠孤單，早晚有一天會出現願意保護你的人。”
······
是嗎？會出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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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不死修羅
仙瑩廣場。
悽風陣陣，腥臭令人作嘔。廣場之上，屍骨遍地，鮮血已染紅廣場。原本雪玉一般的瑩石，此刻已成硃砂一般的紅石。
廣場人潮湧動，眾人除了哀傷，更多的是怨憤，口裡咒罵嗔怪，手裡卻忙著收斂屍骨。
這時，就在屍海之中，忽而有一人悄然離去。但見綠芒閃爍，那人已御劍遠去。看那方向，像是往仙瑩山下馳去。眾人忙著善後，哪裡去注意這一細節。
此次決戰，妖魔未損一兵一卒，來去之間，便殺了他們近一千弟子，傷亡之慘重，乃千年來罕見。
“你剛才說你答應過一個人，絕對不能再逃避任何一場戰鬥，你以前逃避過嗎？”藍蓮淡然問道。
攖寧一怔，似乎想到什麼，雙眸之中閃過一絲淡淡的憂傷，道：“嗯！因為我的逃避，死了很多人，包括我最心愛的人······後來我明白了，絕不能後退，哪怕已經傷痕累累，哪怕再害怕，也要強迫著自己走下去。因為已經不能從頭開始。要想走下去，就只能靠自己的雙腳了······”
“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