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勝任,我可以換別人,比方說找一個壞事做絕的傢伙,將所有的報酬交給他統一發配?”
金星說的漫不經心,宋偉東聽得心驚膽戰,這時他終於確定,自己幹了一件蠢事兒,自己這個清華土木工程系的高材生才人家眼裡只是一個工頭,連包工頭都不是,與外面那群下苦力的倖存者沒有什麼兩樣,唯一不一樣的,倖存者下苦力,每天得到一斤半大米加上一餐中飯,而他則是每天三斤大米,加上兩餐飯。
他的任務除了督導工程質量之外,還負責與倖存者工隊的各個負責人協調,本以為一步登天,沒想到他只是一個名義上的代理人,一旦完不成任務,等待他的將是被無情的拋棄。
“不……不要,我保證會讓他們老實幹活,一旦找到那些喪盡天良傢伙,工人們不但拿不到報酬,就連他們的午飯都會被剋扣,這樣就沒有人用心幹活兒……。”
宋偉東的辯解讓金星冷笑,他瞟了一眼臉色蒼白的宋偉東,輕輕放下手中的物件,拿起桌上的香菸點上,夾著香菸的手指指著宋偉東身後的大門說道:
“你去告訴那些傢伙,我這裡不是慈善機構,他們愛幹不幹,惹火了我,將他們全部轟走,換上一撥人,我就不相信,幾十萬人裡面找不出願意為吃頓飽飯幹活的人……。”
面對金星的逼視,宋偉東原本就不敢揚起的頭顱低下的幅度更大,小心地說道:
“可是我們招募的這些人都有施工經驗,要是換了其他人,施工效率可能會減慢一倍……。”
聽到這話,金星撲哧笑出聲,搖著腦袋,用他帶著古怪口音的普通話感嘆道:
“你以為我們真的需要這條防線麼?黃河天險是幹嘛的?”
“撲通”
身形單薄的宋偉東一下癱倒了地上,隨後他像兔子一樣跳了起來,向金星深深地鞠躬,隨即點頭說道:
“我明白您的意思,我保證工程一定會順利進行,以後再也不會有這些小事兒讓您煩心了。”
金星靠在椅背上撮著牙花子,伸手朝外小幅度的擺動了一下,看到手勢,宋偉東出了一口長氣,臉皮子皺了一下算是微笑,轉身便出了門,在他身後,金星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工人鬧事兒的起因他一清二楚,按照他們之前的商議,除了讓工人吃飽,還會下發給他們一些糧食,不管他們是用作解決生理需要還是用作養活家人,也算間接救濟,至少能讓那些朝不保夕的倖存者緩上一口氣。
可隨著他們工程進度加快,越來越多的物資囤積在這裡,那些工人不滿足了,他們變得越來越貪婪,希望得到更多的物資,用這些物資在倖存者中間謀取更大的利益。
當然,這只是一小部分,還有一部分人鬧事是他們認為報酬不均,一些有孩子的工人得到許可,可以多領取半斤糧食,就這半斤陳糧讓那些人眼紅,受人挑唆,自然鬧騰起來,也許是草原軍團一向表現的大度,讓他們認為可以拿捏的住草原軍團。
金星沉下臉色不是因為工程進度受到干擾,而是他對這些鬧事工人的厭惡,按照他們的打算,召集工人建設,其本身是種帶救濟形式的資助,卻沒想到人心不足蛇吞象,一群不懂感恩的傢伙居然想用他們根本就不需要的東西要挾他們,可不就一群白眼狼麼?
想到這裡,金星將心一狠,找出檔案紙,用比普通話更加蹩腳的中文寫了一份書名命令:
“後方運輸能力有限,糧食供應不足,特此令,所有工作人員糧食減半,不滿者全部驅除,挑選健壯男性替補……。”
寫到這裡,金星突然寫不下去了,他知道,一旦釋出這條命令,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威懾那些鬧事兒的工人,在人人自危之下,無需擔心再有人鬧事兒,可這樣一來,勢必將先前打下的民意基礎損耗,為以後的移民留下隱患,金星是軍事上的蠢材,經營上的天才,在這方面,他看的比誰都清楚,所以才給宋偉東說了那些話……。
宋偉東走出屋外,向工人聚集的地方走去,在屋子外面,血狼旅整整一個營計程車兵在這裡佈防,各種工事,機槍巢,還有車載無後坐力炮四處可見,相比北方聯合軍叫花子一般計程車兵,這些蒙古士兵更顯彪悍,全身作戰服,烏黑鋥亮的槍支,插滿胸口的彈夾,掛在腰上的手榴彈和軍刺,還有光潔的作戰皮鞋,算的上武裝到牙齒。
看著這些面色紅潤計程車兵,宋偉東為那些自以為得意的鬧事者感到悲哀,連形式都看不清楚,只為了一點蠅頭小利就想要挾擁有強大武力的勢力,真是不知道死字這麼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