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想要攻城略顯不足,不如讓為臣率一支軍隊,與他合兵一處,一起攻城。”張輔沉聲說道。
“英國公不必心急,”太子卻搖頭笑道:“孤的三弟,一定會在通州等著我的。”
“哦,殿下何以見得?”張輔不解問道。
“因為北京雖然很近,卻城池高深,易守難攻,他根本沒有信心攻取。”太子微笑看著張輔,言談間傳遞給他強大的自通道:“而且他的部下家眷都在北京和通州,怎麼可能願意和他亡命天涯?”
“最重要的是,他從小最受父皇寵愛,沒吃過什麼苦,沒擔過什麼事,”太子沉聲說道:“如今遭受打擊連連,孤不相信他還有勇氣從頭再來。”
“但願如此。”張輔只好不再勸說,隨著太子的大軍,緩緩向京城逼近……
通州城,眾將扶著田子和退下,趕忙讓軍醫給他處理斷臂。看著幾欲昏迷的田子和,眾將心中難免生起兔死狐悲之意。
“諸位,王爺這是怎麼了,傻子都知道,老田這話一點錯都沒有啊!”陳凱跺腳連連道:“太子兵力已經超過四十萬,北京城裡還有二十萬禁軍,咱們就這幾萬人馬,還逃的逃跑的跑,給人家塞牙縫都不夠,難道要留在這裡等死不成!”
“我看,王爺是瘋了……”沉默寡言的馬恕幽幽開口道。
“……”眾將竟紛紛點頭,頗為認同。他們是經歷過全程的,原本朱棣病倒後,趙王的勝算極大,整個京城和皇帝的老命都被他捏在手裡,在當時看來,絕對穩操勝券的一場。然而,誰也沒想到,最後竟是趙王大敗虧輸,灰溜溜逃出京城。
逃出京城時趙王還不算特別灰心,畢竟以為還可以佔據通州,把京城裡的太孫等人活活餓死,誰知到了才發現,通州城裡的糧食已經被王賢全都運給了太子,這下要活活餓死的不是太子、太孫,而是趙王自個兒了!
再眼看著太子一路呼風喚雨,萬民歸順,大軍集聚,趙王就徹底明白了,自己和太子的差距,想要跟他掰手腕,根本毫無勝算!
從昨日穩操勝券,到今日毫無勝算,形勢急轉直下如瀑布一般,換誰都接受不了這種落差,而趙王殿下一沒有從頭再來的毅力,二沒有從頭再來的能力,這樣想來,他瘋才是正常,不瘋才是奇怪!
只是大家原本跟著趙王,是想從龍而起,晉身大明朝第三批功勳王侯的,可不是陪著他一起瘋,一起死的!
“哎,咱們該怎麼辦……”陳凱看著愁容不展的眾人,只見就連脾氣最火爆的高正也蔫兒在那裡,沒有人出聲回答,但所有人心中都有了各自的答案……
當天夜裡,劉強和馬恕率軍出城,投降了太子。幾乎同時,陳凱率軍西去……這麼大規模的軍隊出城,自然絕對瞞不過負責城防的高正,然而素來暴躁的高正居然對此不聞不問,當部下向他稟報這一情況時,高正正在狂喝濫飲,聞言只是打了個酒嗝,便繼續痛飲烈酒,一直到爛醉如泥……。
第二日,朱高燧在原先的通州府衙中,舉行‘登基大典’,正式稱帝。雖然條件十分簡陋,甚至連韶樂都是由通州妓院中的樂班演奏,但趙王殿下還是一絲不苟的完成每一個步驟,完全沉浸在典禮的氣氛中,盡情享受這一刻的尊榮。
當他身穿龍袍,頭戴冠冕,在寶座上端坐後,看到眼前只有幾個內侍、文官,這才微微皺眉道:“朕的武將哪裡去了?”
“這,回皇上……”內侍太監硬著頭皮答道:“劉將軍和馬將軍昨夜投了太子,陳將軍率軍西去,田將軍傷重未愈,高將軍宿醉未醒……故而,都沒出現。”
“哼!這群武夫,果然不足為憑,”朱高燧也只冷哼一聲,便不再放在心上,開始加封眼前的太監和官員。文官都是尚書一級,太監也全都得了都督的名號。
只是太監和官員們‘高官顯爵’加身,卻都沒有一點興奮的樣子,顯得很是視功名為糞土,當然,他們不是真的視功名為糞土,只是視這樣的功名為糞土罷了……
眼看太子的大軍就要兵臨城下了,還在這兒過家家有意思嗎?
至少趙王,啊不,皇帝陛下覺得十分有意思,看著新封的文臣武將高談闊論道:“等到平定天下,爾等便是朕的定難功臣,到時候再封公加爵,世襲罔替!”
太監和文官們還呆在那裡,直到有人反映過來,才七零八落的謝主隆恩。
“免禮平身……”朱高燧又示意一旁的太監,宣佈自己的年號為‘真龍’,按規矩,為了表示對老皇帝的尊重,都是次年改元的。但朱高燧不打算等那麼久,下旨即日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