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了爵位,發往交趾效力。但只在交趾待了幾個月,就被洪熙皇帝恩准回京養病了……雖然他罪責極大,但抵不過出身高貴,爺爺是皇帝的外公,為大明打下半壁江山的中山王徐達!老子是皇帝的舅舅,為朱棣靖難連命都丟了的徐增壽。
自從徐景昌被髮配之後,他老孃和他媳婦便整日到宮裡哭鬧,要讓朱高熾把她們倆也發配到交趾去。朱高熾被煩的沒辦法,又不能對看著他長大的舅母發火,只能以徐景昌水土不服、病重不起為由,恩准他回京養病。
徐景昌在京裡過了幾年富貴閒人的逍遙日子,等到了朱瞻基出山,被立為太子,總攬朝政。作為當初替朱瞻基衝鋒陷陣的馬前卒,他自然也在第一時間恢復了爵位,還被派來大同擔任總兵官。
所謂三代出一個貴族,定國公徐景昌乃是中山王徐達之孫,正好是出貴族的第三代,這位公爺衣食住行都講究至極,就算外頭穿著甲冑,裡頭的衣服也必用龍涎香薰過,全身暗香縈繞,將士們聞著味兒就知道,他們的公爺來了。
不過這種天兒,徐公爺自然不會在外頭挨冷遭罪。其實,按說今天他該跟朱勇一同去八達嶺督戰,但徐公爺卻以不便干涉成國公為由,留在營中坐鎮。
說的冠冕堂皇,其實就是他孃的怕冷怕累……
裝飾堂皇的大帳中,四角擺著四具精美的暖籠,裡面燒著無煙的銀絲貢炭,熱氣便充滿大帳每一個角落。
徐景昌一身輕裘,坐在舒適無比的西洋皮面軟榻上,一手拿著本《黃庭》津津有味的看著,一手不時從銀製的托盤中,捻一粒紫亮色的西域葡萄,津津有味的品嚐著。
榻前矮几上,還點著香,旁邊坐著一名俏麗的江南歌妓,正輕攏琵琶,淺吟低唱,為徐公爺助興。
徐公爺正悠然自得的享受著,帳門突然被掀開,有人帶著渾身的寒風走進來。
徐景昌登時眉頭緊皺,裹了裹身上的皮裘,剛要發作,見是朱勇才嘆了口氣道:“老弟,先去了甲冑換身衣裳再過來也不遲。”
“嘿嘿,我那邊可沒你這麼舒服。”朱勇把頭盔一扔,舉起雙手,徐景昌的侍女便上前,為他解下披風、卸下盔甲,脫掉戰靴,換上暖鞋。去了全身的負累,朱勇湊到暖籠旁,一邊烤火取暖,一邊羨慕道:“別看都是公爵,老哥可比我會享受多了。”
“呵呵,老弟過獎了……”徐景昌聞言,心裡鄙視了一下朱勇,他其實是瞧不起這些靖難新貴的,哪怕到了朱勇這種第二代,依然俗氣未脫。不過貴族的傲慢向來只在心裡,表面上你是看不出來的。“只是你不願意講究,我是不願意將就罷了。”
“講究,將就,嘿嘿,有意思……”朱勇暖和過身子走過來,那歌姬便起身告退。他也確實不講究,一屁股就坐在歌姬剛剛做過的凳子上。
看的徐景昌微微皺眉:“還是給你換把椅子吧。”旁人坐過的椅子,他向來不坐,更何況是個低賤的歌姬坐過的。看到朱勇如此不講究,簡直讓徐公爺要抓狂了。
“沒必要,還熱乎著呢,多舒服……”朱勇卻一臉享受的拒絕了。(未完待續。)
第一二六五章 粉身碎骨渾不怕
雖然帳外已是天寒地凍、寒風肆虐,主帥大帳中卻溫暖如春。
“你也不問問仗打得怎麼樣?”朱勇白一眼徐景昌。
徐景昌親手給朱勇斟一杯燙熱的女兒紅遞給他,笑道:“先暖暖身子再說。”
“嘿,你還真沉得住氣……”朱勇接過酒杯,看一眼白瓷酒杯裡頭,泛著琥珀光芒的美酒道:“再好的酒,我現在喝起來都是苦的。”
“這還用問嗎,要是戰事順利,你這會兒也不能回來。”徐公爺的言談舉止,透著骨子裡的優雅。不緊不慢道:“不過不要緊,本來就是試探,人沒傷著就好。”
“嘿嘿,這試探代價可不小,將近三千士卒,連點浪花都沒激起來,就被人家給滅在營門外了……”朱勇一臉肉疼道:“你說狗曰的王賢,不好好攻城,把勁兒全都用在修他的烏龜殼上,到底是幾個意思!”他是真心疼啊,堂堂宣府總兵,如今只剩三萬兵卒,一下又去了一成,再整下去非成光桿兒司令不可。
徐景昌就不一樣了,他帶來了九萬部隊,絲毫未損,自然可以雲淡風輕道:“王賢願意修,就讓他修去唄,咱們也不上他的當,就這麼圍著八達嶺。這天一日冷過一日,倒看他能撐到什麼時候。”
“哎,也只能如此了。”朱勇狠狠點頭,把被子裡的美酒一飲而盡,鬱悶無比道:“你說我平時,和他交情還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