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還是有不少倖免的飛出了弓箭的射程,飛到了大王城上,在城頭盤旋幾圈,鴿子紛紛落了下來。
寶音一身銀甲,仰頭看著天空的鴿子,緩緩抬起手臂,一隻純白色的信鴿便輕巧的落在了她的手背上。
寶音輕輕的撫摸了一下信鴿的頸背,這才解下了鴿腿上的竹筒,掏出筒中的信紙。然後寶音神情激動地向她周圍的蒙漢勇士高聲宣佈道:“朝廷的援兵已入河套!王大都督親率大軍來增援咱們了!”
“嗷!萬歲!萬歲!”城頭的蒙漢勇士爆發出驚天動地的歡呼聲,苦戰一個多月,他們等到了勝利的希望!
寶音含笑看著在城頭上又蹦又跳、忘情歡呼的部下,知道這下再不用擔心他們計程車氣了。想到這,寶音將目光投向城外的韃靼軍隊,顯然敵軍早就知道這一訊息,不知他們會不會知難而退,解除包圍撤軍呢?
‘那樣豈不太便宜了他們?!’寶音貝齒輕咬朱唇,死死盯著那位韃靼太師的大旗,這次河套的損失實在太慘了,三四萬蒙漢男兒陣亡,數不清的百姓家園被毀,整個河套多年的發展全都化為烏有……這筆賬必須要清算!絕不能讓韃靼人就這麼全師而退!。
那陣白鴿如雪,似乎讓韃靼人的氣勢受到極大影響。這天餘下的時間,韃靼人的攻勢都有氣無力,甚至連驅趕奴隸赴死的興致都沒了,太陽剛剛偏西不久,阿魯臺就草草下令收兵。
聽到收兵的號角聲,那些被驅使的各族男丁眨眼便退了個乾乾淨淨,要比他們前進的速度快上十倍。他們快速的退回到韃靼人的偏營中,在那裡,他們的妻子兒女早就翹首以盼……韃靼人驅趕著那些被他們武力降服的部落,劫掠來的人口一起出徵。婦孺除了作人質,逼迫男丁為他們拼命,要挾男丁不敢逃跑外,還可以給蒙古勇士發洩用,這是從鐵木真時就傳下來的老套路了……
飽受摧殘的婦孺們,緊張的盯著那一張張滿是血汙的面孔,乞求著其中有自家男人出現……可惜每一天,都有好幾千男人出去後再也回不來。那些幸運返回的男人,回到自己家人身邊,緊緊摟住自己的妻兒,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眼中滿滿都是慶幸,慶幸自己又多活了一天……雖然不知明日是生是死,至少今日可以和妻兒團聚。
至於那些到最後也沒等到自家男人的可憐人兒,則或是抱頭痛哭,或是啜泣不已,或是面無表情站在那裡……其實她們如何反應都沒有去區別,因為這世上,根本沒人理睬她們的痛苦。
有些頭腦活絡的漢人,在攻城時撿到城上被射死的信鴿,已經知道明軍快要到來的訊息,便輕聲安慰抽泣的家人道:“再忍幾天,說不定也不用幾天,咱們就有救了……”
家人不明所以的看著他們,他們便將得到的訊息輕聲道出,很快一傳十十傳百,最後所有人都知道了。軍營中的氣氛,前所未有的歡快起來,就連那些痛失至親的家庭,似乎也感覺悲傷沒有那麼濃重了……
連偏營的雜兵都知道的訊息,主營中的韃靼人自然不會矇在鼓裡,但與偏營中的歡喜截然相反,主營中的氣氛變得十分凝重,上層的頭領、下層的兵卒,都忍不住竊竊私語,議論著明軍何時會出現在大往城下,猜測著太師下一步是走是打?
毋庸懷疑,明軍幾十年來對韃靼人形成的威壓,不是一場特魯河大捷就能徹底扭轉的。這些生在大明開國以後的蒙古人,縱使麵皮上可以張牙舞爪,但骨子裡對大明的畏懼是很難抹去的。
所有人都看著營地中央的大帳,等待阿魯臺最後的決定……
太師大帳中,除了阿魯臺和失涅幹,還有阿魯臺的二兒子阿布只安。阿布只安生的威武雄壯,號稱韃靼第一勇士。雖然不如長子失涅幹有心眼兒,但更得阿魯臺信任,命他統帥四萬韃靼騎兵,在東線防禦可能出現的明軍。
阿魯臺將帶兵在外的二兒子也召回中軍帳,顯然是要決策大軍的去留。
誰知兄弟倆等了半晌,也不見阿魯臺開口。只一味陰著張臉,兩眼直勾勾盯著帳外……(未完待續。)
第一一九五章 上陣父子兵
大帳中,父子沉默以對,足足頓飯功夫。
“父親,到底咋辦,您倒是說句話呀?”最終還是頭腦簡單的阿布只安沉不住氣,甕聲甕氣道。
“哎……”阿魯臺這才嘆了口氣,看看兩個兒子,幽幽說道:“看來這次,是拿不下這座城了。”
“看來這次,是拿不下這座城了。”阿魯臺嘆了口氣,看著兩個兒子道:“老夫的意思是,咱們連夜撤軍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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