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失涅幹慘叫著被踹飛到半空,艱難的回過頭,便見阿魯臺的右腳還保持著踹人的姿勢……
失涅幹登時全都明白了,老東西分明是用苦肉計坑自己下水,登時破口大罵:“****娘……”話沒說完便噗通一聲栽進水中。在求生的本能驅動下,他手腳並用撲騰起來,很快在水面中冒出了頭,繼續大罵道:“你不是什麼虎毒不食子嗎?”
阿魯臺此時雙腳立定,負手站在筏子上,淡淡道:“老夫是人又不是老虎。兩個人裡活一個,我當然選自己……”
說著話,羊皮筏已飄遠,失涅乾死死盯著阿魯臺的背影,心裡只有一個念頭,‘我要活下去,跟老狐狸算賬!’然後他便拼命往岸邊撲騰,接連嗆了幾口水,終於暈了過去。
等他醒來,發現自己竟沒有死,而是被水流衝到了岸邊。稍稍緩過勁來,他便想偷偷逃跑,誰知便看到明軍的騎兵到處都是,根本無機可乘。這時,又有一匹死馬被水流衝到岸邊,失涅乾急中生智,抽出靴子裡的匕首,剖開馬腹鑽了進去,實指望著能矇混過關,等明軍撤走了再逃之夭夭。
誰知明軍的搜查極為仔細,居然又把他從馬肚子裡找了出來……。
聽完失涅乾的講述,王賢等人又重新整理了對韃靼太師阿魯臺的認知,心中全是大寫的‘服’字。一個人為了逃跑,能六親不認,連自己的兒子都踢到水中,恐怕天下沒有人能抓得住他。
王賢把玩著從失涅幹身上搜出的金印,看看失涅幹,對許懷慶道:“這個人如何處置?”
許懷慶咬牙徹齒道:“特魯河一戰就是他出謀劃策,害死我兩萬明軍!大王城一役,也是他只會攻城,這次居然驅趕婦孺做擋箭牌!罪大惡極、惡貫滿盈,當千刀萬剮!”
王賢點點頭,嘆口氣道:“千刀萬剮就算了,太麻煩,還是五馬分屍吧。”
“遵命!”許懷慶得令,便讓人去找馬過來給失涅幹分屍,失涅幹九死一生,靠老天保佑才生還,此刻把自己的小命看的比什麼都重要,趕忙磕頭如搗蒜,哀求連連道:“元帥饒命!我還有大用!但求將功折罪!”
“你爹已經把你當死人了,還有什麼用?”王賢卻不屑道。
“我有用的!”失涅幹忙膝行向前,想去抱住王賢的大腿,卻被侍衛一腳踏在地上,動彈不得。他拼命抬起頭,大聲道:“阿魯臺還活著,阿布只安還有兩萬騎兵,漠北還有無數韃靼部眾!要是讓老東西率軍回去,他遲早會捲土重來,到時候禍害大明百姓不說,還要勞元帥再次遠征!”
“哦……”王賢似乎被打動了,饒有興趣的看向失涅幹,失涅幹一看有門,愈加激動的表白道:“我可以帶你們找到老東西,把他和阿布只安的大軍全殲在草原上!我還可以把漠北的韃靼部眾全都帶到元帥面前任您處置!”
王賢蹲下身來,看著失涅乾的豬頭道:“你跟你爹有仇,跟自己的族人也有仇嗎?”
“我跟老東西不共戴天,跟族人自然無仇!”失涅幹滿臉巴結的看著王賢道:“我那是救他們!蒙元已是過去,大明天命所歸,又有元帥這樣的神人坐鎮,韃靼人要是還執迷不悟,夢想富國,遲早會被滅族的!只有殺掉造反頭子阿魯臺,還有他那些死黨,帶著韃靼人歸附元帥,才是我的族人的唯一生路!”
“你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法反駁……”王賢笑呵呵的拍拍失涅乾的腦袋,站起身道:“那就先留下你的性命,以觀後效吧。”
“多謝元帥不殺之恩!我一定會讓元帥滿意的!”失涅幹激動的痛哭流涕,好容易又逃過一劫。
王賢仔細詢問了阿魯臺和阿布只安眼下的情形,失涅幹自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等到把他帶下去,被王賢派去監視南岸韃靼人的斥候來報,阿布只安帶著兩萬韃靼騎兵順流東逃,已經出去五十里了。
王賢聞訊,沉思片刻,便命人召集眾將議事。
柳升、莫問、許懷慶等將很快便到齊,王賢看著他們,嘆了口氣道:“下一步何去何從,諸位有何高見?”
對王賢提這個問題,眾將早有心理準備,聞言紛紛各抒己見,以柳升為首的老將們,認為在接連取得兩場大勝後,這次北伐的任務已經超額完成,大軍應該返回大王城,休整一番便可以凱旋而歸了。
許懷慶等年輕將領,卻堅持認為打虎不死、必留禍患,一定要趁他病要他命,把阿魯臺徹底消滅在這一場。
雙方各持己見,漸漸爭的面紅耳赤。
“小許,年輕人不要被勝利衝昏頭腦,那阿魯臺百般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