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減當年。
看到王賢,張輗拱手笑道:“恭喜公爺,賀喜公爺。”
“有你這樣來恭喜的嗎?”王賢打量著張輗,翻翻白眼道:“兩個肩膀挑著頭就敢上門?”
“嘿嘿……”張輗被王賢擠兌的直笑,他來得及,確實忘了備禮。“咱倆誰跟誰。”
“誰跟誰?”王賢笑著看張輗受窘。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快,吃瓜。”還是吳為看不下去,給張輗解圍,笑道:“剛從井裡提上來,開沙的!”
“嘿嘿……”正是六月酷暑,張輗聞言哪能推辭,啪的一下合上摺扇,插在後領上,便挽起袖子,吭哧吭哧啃起來。一連啃了三塊,吃的滿下巴都是西瓜水,這才算過了癮。張二爺拿著白巾擦了擦嘴,看著滿盆子西瓜皮,對王賢和吳為笑道:“給你倆猜個迷?”
“你說。”王賢笑道。
“就是這個……”張輗指一指滿盆的瓜皮道:“猜一個兩字詞。”
“卻是猜不出來。”吳為搖頭,他哪有閒心跟張二爺猜謎,王賢卻撲哧笑了,指著張輗道:“果然,三句不離本行。”說著對吳為道:“你想想他最愛幹什麼?”
“那自然是……”吳為說著,不禁莞爾道:“原來謎底是‘破瓜’。”
“嘿嘿,可不,你看這不是一盆子破瓜是什麼?”張輗指著盆中哈哈大笑,王賢和吳為也大笑起來。笑完了,張輗便正色道:“我說,你這時候走,是幾個意思?”
“君命難違。”王賢笑笑道。
“少跟我來這套,”張輗冷笑道:“不知情的以為是皇上容不下你,把你攆到山東去。可咱們爺們還沒瞎到那個地步,不是你堅持要求,皇上怎麼可能放你走!”為了保證說的精確,張二爺又補充道:“就算放你,也不可能在這個節骨眼上。”
“什麼節骨眼?”王賢淡淡道:“皇上已經身登大寶,還有什麼難事不成?當然要刀槍入庫,馬放南山了。”
“別扯!”張輗拿起一塊瓜皮,作勢要丟到王賢臉上,笑罵道:“說正經的,你是不是看著不對勁,想閃人了?”
“你都知道了,還問我幹什麼。”王賢垂下眼皮道:“皇上這意思,是要把前朝定下的東西翻個遍,你們這些靖難功臣能答應?”
“什麼你們我們的,咱們可是一窩的!鎮國公爺!”最後四個字,張輗一字一頓,提醒王賢不要忘了他的身份,已經是大明勳貴的頂端,僅有的五名公爵之一了。身為公爵,就要給將門勳貴撐腰,這在張輗看來是天經地義的!
“別這麼咬牙切齒,”王賢看看張輗,故意混淆話題道:“據說皇上還要再冊封三名公爵,湊起八大國公,怎麼著,這裡頭也有你一份。”
“別跟我打馬虎眼!”張輗又作勢拿瓜皮丟王賢,正色道:“你知道我什麼意思!”
張輗一正經起來,屋裡輕鬆的氣氛便蕩然無存,王賢神情平靜的看著張輗,輕聲反問道:“怎麼,你們要跟皇上對著幹?”
“我們當然不想,”張輗陰著臉,緩緩道:“可皇上也不能不給我們活路,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不錯,你們可比兔子厲害多了。”王賢點頭笑笑。
“我可不可以,把你的態度理解為……”張輗緊緊盯著王賢,心跳有些加快,不禁暗暗自嘲,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傢伙的態度已經足以決定朝局了。頓了好一會兒,他才沉聲問道:“準備置身事外,兩不相幫呢?”
“可以。”王賢點點頭,輕聲道:“只要你們不太過分的話。”
“那可是皇上,我們自保尚且吃力,過分根本辦不到。”張輗鬆了口氣,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道:“等你走的時候,我們好禮相送。”。
送走了張輗,王賢剛剛轉回,便聽帶話稟報道:“楊溥楊學士,和黃學士前來拜見。”
王賢苦惱的撓撓頭,嘟囔一句道:“還讓不讓人安生了。”
“誰讓大人如今的權勢,足以決定朝局走向了呢?”戴華的馬屁功夫爐火純青道。
“滾,”王賢罵一聲,不爽歸不爽,只能請二位學士在書房相見。
看茶後,楊溥和黃淮再次起身,向王賢深深一揖道:“我二人今日前來,代表昔日東宮舊人,感謝公爺八年來的看顧,雖說大恩不該言謝,但眼下還是得道一聲謝。非如此不足以聊表寸心。”
“二位學士何須如此:”王賢扶起二人,謙遜笑道:“咱們都是皇上的潛邸舊人,如果異地處之,二位學士難道會對在下袖手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