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6部分(2 / 4)

小說:大官人 作者:老山文學

我們往哪兒走,我們跟著就是,想那些有的沒的,徒亂人意爾。”

“所有人都像你這麼想麼?”夏元吉看著儲延,沉聲問道。

“那倒未必……”儲延又嘆了口氣,有些諱莫如深道:“可能也有人會有別的想法,當然不會輕易說出口。”

“嗯……”夏元吉人老成精,一聽就什麼都明白。在任何團體中,都會有不同的心思存在。何況是王賢這樣一個實力空前強大,受到的壓力也是空前強大的集團,必定不會是鐵板一塊,至少會有至少三種念頭,一是像儲延這樣,既然解決不了,索性就什麼都不想,閉著眼跟王賢往前走,哪怕是條死路也認了。

二是受不了未來的壓力,想方設法逃離這個集團,只求安全上岸。還有第三種,也是最危險的,既然已經擔上曹操的惡名,又有做曹操的實力,為何不索性真做曹操,轟轟烈烈幹一場?哪怕是敗了呢?也總好過現在這樣窩窩囊囊。

這三種想法,在王賢集團中肯定都很有市場,使王賢集團變成了一個隨時可能會爆炸的火藥包,爆炸是註定的,只是遲早而已。

這也是夏元吉最為擔心的一點,他看著儲延,沉聲問道:“那鎮國公有什麼打算?”

“……”儲延搖了搖頭,這種事,他就是知道也不能說,何況如今王賢的心思愈發讓人難以揣測,儲延也確實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那你幫老夫跟他帶句話,”對於儲延的沉默,夏元吉並不意外,他壓低聲音,對儲延說道:“天下之大,總有他的容身之處和用武之地。千萬不要行差踏錯,否則會給山東、給天下帶來滔天巨禍的!”

“這……下官記住了……”儲延聽的膽戰心驚,心說這能跟公爺說嗎?要真是到了那天,天下再大,哪裡還有公爺的容身之處?更別說用武之地了。只是離別之際,他也沒必要跟老人家爭辯什麼,含糊應下就是。

“千萬把老夫的話帶到!”夏元吉彷彿看出他的敷衍之色,緊緊攥著儲延的手臂,指甲摳的儲延生疼,聲色俱厲道:“切記切記!不然你就是千古罪人!”

“老大人放心,下官一定把話帶到……”儲延這才悚然再應一聲,知道這句老生常談的話裡頭,有什麼不同尋常的訊息……

北京城,太孫府三年來一直大門緊閉、門可羅雀,老百姓甚至要遺忘這府中那位太孫殿下了……

三年來,朱瞻基一直謹遵父皇的命令,老老實實在家閉門讀書,除了每隔一日,便有大學士來他府上講學,太孫殿下基本不見外臣,韜光養晦、三年不鳴,終於脫胎換骨,洗去了昔日的急躁和鋒芒,變的沉穩內斂、從容淡然起來。

這天又是講學的日子,朱瞻基起了個大早,在後花園中打了套拳腳,出了身大汗,才回到暖閣衝了個涼,換一身藏青色的儒袍,頭髮用竹簪紮起,腳上蹬一雙黑布鞋,便成了一個樸實無華的青年書生……雖然已經歷盡滄海桑田,他今年其實才二十八歲,這幾年在府中修身養性,竟顯得比前幾年還要年輕,只是面膛還是一如既往的黝黑,並沒有變白一點。

簡單地吃過早飯,朱瞻基便來到書堂。往常這個時候,講學的大學士應該已經候在這裡了,但今天竟罕見的遲到了。

朱瞻基知道肯定發生了什麼事,但他沒興趣打聽,更不著急,橫豎都是無所事事的一天,早一點晚一點又有什麼關係?他便讓陳蕪焚上一爐香,自個兒坐在書桌前,翻開一本《資治通鑑》細細的研讀起來。

這套書,他八歲的時候就跟老師學過,但二十年後再次研讀,才能真正領悟其中的博大精深的帝王之學。

不知不覺看到快晌午,楊士奇才滿頭大汗的匆匆趕來,一進來就告罪連連道:“殿下恕罪,有緊急軍情,皇上召集內閣和大都督商量對策,故而微臣來遲了。”

“首輔日理萬機,還要抽空陪我這個閒人唸書,你能來我就很開心了……”朱瞻基笑著讓人給楊士奇上茶,又讓太監給他打扇。

“這才四月,怎麼就熱成這樣?”楊士奇和朱瞻基顯然極為稔熟,摘下頭上的烏紗,拿起帕子擦擦汗,並沒有要注意儀表的意思。

“今年天象確實反常,整個冬天一場雪都沒下,二月裡卻打了雷,本以為能下幾場春雨解解旱情,誰知道竟是個冬春連旱,災荒難免啊!”朱瞻基合上書,嘆了口氣道。

“是啊,不光咱們這邊旱,北邊草原上更是旱的要命,牧草不生,牛羊不下崽兒,蒙古人餓的嗷嗷叫,又操起傢伙重開舊業了……”楊士奇一邊喝茶,一邊將最新的情況講給太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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