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爵爺抱歉,上頭有命令,皇城四門戒嚴,任何人不得靠近!”承天門守將,站在軍陣後大聲說道:“請速速退後,以免傷了和氣!”
“鄭三省你個狗犢子,敢跟老子這麼說話!你爹也得乖乖聽老子的!”成山侯王通朝著守將咆哮起來:“還不快給我滾開!”這鄭三省的父親鄭大彪,當年乃是王通的副將,鄭三省能年紀輕輕當上承天門守將,離不開這層關係。
可惜今天,鄭三省似乎鐵了心不給老恩主面子,像王通欠了欠身,笑道:“侯爺請了,晚輩軍務在身,不能全禮。今天上頭下了死命令,軍令如山,就是我爹在這兒,咱也不能讓開!”
“好好,好小子……”王通被結結實實打了臉,氣的鬍子直翹,咆哮道:“哪個上頭的命令,比老子的話還好使?!”
“是鎮國公親自下的命令。”鄭三省苦笑道:“這也是為您老人家好,我要是放您上去,錦衣衛就在城頭上駐紮著,那些人可不跟您講情面……”
眾勳貴聞言一驚,抬頭往城頭望去,果然見樓梯盡頭,不知何時多了一隊身穿飛魚服、腰挎繡春刀的錦衣衛,正冷冷的俯看著他們。
勳貴們的氣焰為之一窒,他們固然在軍中橫行無忌,卻唯獨不敢在錦衣衛面前撒野,那純粹是茅坑裡打燈籠——找死!
“算了,”張輔拉一把仍拉不下面子的王通:“我們去別處看看。”
“你小子給我等著!”王通狠狠威脅一句守將,便痛快跟著張輔離開,不禁讓人懷疑他的威脅有多少分量。
勳貴們唯張輔的馬首是瞻,自然也不再鬧騰,跟著英國公離開承天門,往東安門趕去。兩處城門離的不近,勳貴們快步前進,還是足足用了兩盞茶的功夫,才到了東安門近前。
只見這裡一樣的城門緊閉、戒備森嚴!
這次勳貴們不闖了,都看向了張輔。
“請你們的指揮使劉貴來見本公。”張輔站在那裡不動如松,聲如洪鐘,聲音傳遍東安門上下。
不一會,東安門守將劉貴,在兩名錦衣衛軍官的陪同下,出現在城門樓上。劉貴一手扶著箭垛,朝城下的英國公沉聲道:“公爺喚小的有何吩咐?”
“你明知故問!”張輔陰下臉來,臉上是壓抑不住的怒氣。這劉貴和北安門守將王禪,已經立誓效忠於他,為了防止兩人臨證退縮,英國公還派人軟禁了他們的家眷。千防萬防,想不到還是出了岔子。
“公爺這話,末將就不明所以了。咱們奉鎮國公之命緊閉城門,嚴防死守,其他的一概不知。”劉貴冷笑一聲,突然一拍腦殼,好像想起什麼似的,對英國公笑道:“對了,告訴公爺個好訊息,今天早晨,我那被歹人擄去的家人,已經被錦衣衛營救出來了!”
頓一頓,劉貴又皮笑肉不笑道:“聽說王禪的家人也被救出來了,跟公爺稟報一聲,不用再勞煩公爺幫忙操心了。”
張輔城府再深,聽了這話也忍不住臉皮發燙,其實兩位守將的家眷是張輔派人扣起來的。當然,以英國公素來當了****還要立牌坊的尿性,自然會讓人假扮成匪徒綁人,然後才會粉墨登場,急公好義的幫二位守將營救家眷。當然,在營救過程中,英國公一定會讓他們明白,只要今日保持城門暢通,他們的家人就會平安歸來。
所以,劉貴才會有此一說。
看到劉貴身後的錦衣衛,張輔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王賢早就暗中潛回京城,偷偷破壞自己的安排,劉貴也好,王禪也罷,在王賢這個大特務頭子面前,自己那點小動作全都無所遁形!
換成自己是王賢,也一定會把皇城四門的防務,放在重中之重的位置。只要及時關閉四門,自己在皇城外安排的那些軍隊,就全都被堵在外頭!
不過自己也做好了皇城四門關閉時的預案,讓外面的軍隊準備了攻城車和焚燒城門用的火油,那些軍隊都是久經沙場的精銳,怎麼可能被區區一道城門擋住,就裹足不前了呢?
‘看來,那些軍隊也出岔子了!’張輔暗暗慘叫一聲,知道這場鬥法自己輸的徹徹底底,完全被對手碾壓了!
勳貴們正交頭接耳,想說是不是去北安門再看看,卻聽城外一聲炮響,劉貴和錦衣衛軍官面色嚴肅的轉到城牆另一側,不一會,劉貴轉回,滿臉如釋重負的笑容道:“諸位爵爺不用去別處了,城門可以開啟了。”說完,他大聲下令道:“開門!”
勳貴們驚疑不定的目光中,東安門緩緩敞開。城門外,寬敞的東安街上鴉雀無聲,定睛一看,卻有千軍萬馬在道路兩側森嚴列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