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情況?!’朱瞻基要瘋掉了,猛然轉頭看向胡灐,無聲的狂吼起來!從來不出錯的胡師傅,怎麼會冒出這麼個致命的大烏龍?!
胡灐也是滿臉錯愕,一副搞不清狀況的模樣。
這時候,群臣開始山呼萬歲,朱瞻基卻已經顧不上那麼多,在群臣‘萬歲萬歲萬萬歲’的山呼聲中,他朝張輔低吼道:“怎麼辦?!”
其實從王賢出現的那一刻,張輔也已經慌了神,但他深知,太孫殿下和勳貴們全都看著自己,自己要是表現的慌了神,他們全都要崩潰!
“鎮定。”張輔沉聲說道,他這一聲運用了內力,震得朱瞻基和眾勳貴心頭一顫:“開弓沒有回頭箭,一個王賢改不了了大局!”
雖然他後半句純屬屁話,要是王賢改變不了大局,英國公又為何如此忌憚?
但前半句卻很有作用,太孫和眾勳貴一下子猛醒——是啊,外面的軍隊已經開戰,這時候已經沒有退路,只能放手一搏了!
待文武官員起身站定時,朱瞻基和勳貴們已經基本鎮定下來,外頭的勝負還未可知,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尤其是勳貴們一想到朱瞻基身懷傳位遺詔,對王賢的恐懼就煙消雲散,那可是大行皇帝的遺命,誰敢不從?。
王賢扶著朱高熾在龍椅上坐定,向皇帝深施一禮,便退下金臺帷幄,到太孫身邊站定。
早朝開始,還矇在鼓裡的文官們,盡情賣弄他們的辭藻,把皇帝和楊士奇吹的天上有,地下沒,好比那文王遇子牙,桓公遇管仲……卻沒發現皇帝和楊士奇全都面色鐵青,尤其後者,雙手控制不住的微微發抖……
王賢神情淡定的立在朱瞻基身邊,後者卻死死盯著他的臉。
“殿下……”王賢無奈的小聲問道:“莫非微臣臉上有花不成?”
“你不是在武當山嗎?”朱瞻基快要被這個問題憋爆了,明知道問出來無異於自討苦吃,他還是非問不可。
“微臣確實是在武當山,但孫真人算到京城有變,昨夜施法將我送到了京城。”王賢一本正經道。“這才知道《水滸》上,神行太保的法術都是真的,孫真人在我兩腿各貼一張符紙,我就騰雲駕霧而起,在天上飛呀飛呀,一直飛到了北京城。”
朱瞻基張大了嘴巴,滿臉不信。王賢訕訕笑道:“殿下,我說的都是真的。”
“鬼才信!”朱瞻基像被踩了尾巴的貓,尖叫起來。
這一聲又尖又響,把正在誇誇其談的文官嚇了一跳,官員們紛紛循聲望來。
朱瞻基卻顧不上那麼多,死死盯著王賢,咬牙切齒道:“你是在貓戲老鼠,你是在戲弄孤嗎?!”
“殿下言重了,”王賢輕嘆一聲道:“雖然性質差不多,但在微臣眼中,殿下絕不是老鼠。”
“那是什麼?鹹魚嗎?!”朱瞻基跟王賢多少年的交情,對他那套皮裡陽秋熟的不能再熟。
“微臣可沒說。”王賢笑笑,正色道:“殿下身為百官表率,上朝時還是不要交頭接耳的好。”
“哼!”朱瞻基被噎得險些翻了白眼,他深吸一口氣,忍住殺人的衝動,嘶聲問道:“最後一個問題,你什麼回京的,都幹了什麼?”
“殿下,這是兩個問題。”王賢目不斜視,正色道。
“回答我!”朱瞻基幾欲抓狂。
‘嗚嗚……’王賢剛要開口,就聽宮外響起一陣低沉的號角聲。
“什麼聲音?好像誰在放屁……”王賢一臉茫然的看著朱瞻基。
“放屁?你才放屁!這是號角聲!”聽到那號角聲,朱瞻基臉上的恐懼、震驚、憤怒,種種負面情緒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狂喜、得意、貓戲耗子的張狂,他冷笑看著王賢道:“你什麼都不用說了,看著就成。”
“殿下,千萬別衝動,衝動是魔鬼啊,說不定那真是放屁呢……”王賢苦口婆心的勸道。
朱瞻基卻再不理會,因為號角已經吹響,朝會上的戰鬥也該打響了!。
勳貴們本來惶惶然驚恐莫名,但聽到那號角聲,一下子像打了雞血一樣,全都振奮起來!
因為按照約定,外面的軍隊控制了局面,才會吹響這勝利的號角,通知裡面人可以行動了。
紫禁城已經被我們的軍隊包圍了,姓王的出現在這裡頂個屁用,不過是給皇帝陪葬而已。
眾勳貴的目光齊刷刷望向張輔,張輔也如釋重負的點點頭,示意定國公可以行動了。
徐景昌深吸一口氣,邁步出班,在滿臉茫然的文官注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