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朱瞻基又笑著對張輔和胡灐道:“再說至不濟不是還有二位大高手嗎?”
“微臣和胡尚書聯手,可保殿下無憂。”張輔看看胡灐,自信的說道。
“不錯,可能到時都不需要公爺出手。”胡灐也點點頭。如今天下絕頂高手紛紛調零,這倖存的兩位聯手,確實可以應付任何情況。
幾人又梳理了一下細節,確定沒什麼遺漏了,朱瞻基和胡灐才告辭離去。
這時候,已經是掌燈時分了,張輔和張輗將太孫殿下送走,看著馬車消失在街口,張輗突然嘆了口氣。
“怎麼?”張輔看一眼張輗。
“沒什麼,就是有些不好的感覺。”張輗苦笑道:“真怕王賢明天會從天而降。”
“他插上翅膀也飛不回來!”張輔冷聲說道:“何況我本來就是按最壞的情況佈置的,他就是真飛回來也沒用。”
“但願如此吧。”張輗還是一副沒什麼信心的樣子,惹得張輔一陣不快,哼一聲,拂袖進去……
馬車上,朱瞻基對胡灐道:“胡師傅,你覺得英國公的計劃,有沒有什麼問題?”
“微臣拙見,英國公安排十分周密,應該沒有什麼問題。”胡灐輕聲說道:“但也不能把希望全都寄託在他身上。”
“不錯,孤也沒有那麼天真……”朱瞻基壓低聲音道:“我也是有底牌的!”
“哦,殿下是如何安排的?”胡灐有些吃驚的看著朱瞻基。
“呵呵,胡師傅到時候就知道了。”朱瞻基卻不肯如實相告。
“殿下有自己的後手就好……”胡灐識趣的打住話頭。
“先生,孤不是有意相瞞,實在是多說無益。”朱瞻基淡淡的解釋了一句。
“殿下無需對微臣解釋什麼。”胡灐搖頭笑笑道:“微臣到家了,明日一早再到殿下府上侍衛。”
“哎,先生今晚就到孤那裡住下,”朱瞻基卻拉住他,盛情挽留道:“今晚孤是睡不著了,胡師傅陪我喝酒聊天,消磨這漫漫長夜吧。”
“微臣還有些事情需要吩咐下去。”胡灐淡淡道:“殿下先行一步,微臣隨後就到。”
“也好。”朱瞻基點了點頭,沒有再強留。
胡灐下車後,一條黑影無聲無息跟了上去。這倒不是朱瞻基懷疑他什麼,而是大戰之前,一切小心為上……
京城的這個夜晚,註定躁動不安、潛流暗湧,不知多少人徹夜無眠……
然而長夜終究過去,黎明漸漸來臨。
這天是大明洪熙元年三月初一,早晚依然春寒料峭,昨夜更是出奇的肅殺,地上居然結了一層銀霜,把巡夜的順天府官差凍得直打哆嗦。幸好長官開恩,免了他們下半夜的差事,巡夜的官差們千恩萬謝,狗攆兔子似的跑回家,轉眼就散了個乾乾淨淨。
是以子夜之後,到黎明之前,京城街道上並沒有官差巡邏,然而住在臨街的百姓,朦朦朧朧中,分明聽到大街上有大軍開過的隆隆聲。一直到四更天才漸漸沒了動靜。
五更鼓後,剛剛安靜下來的京城,忽然喧譁再起,這是大明朝的官員們準備上朝的動靜。自打上月,皇帝將常朝取消,改為只在每月朔望舉行兩次大朝,這還是官員們第一次上朝,想想還真有些小激動呢!就連尚書侍郎這樣的大員都特意早起片刻,早早出門,趕往午門外候朝。
承天門、東安門、西安門、北安門,這皇城四門,也在五更時分緩緩開啟,把住在京城各處的官員們放入皇城。各色大轎、小轎、馬車、驢車從四門魚貫入城,匯聚在承天門處,然後官員們下車下轎,神采奕奕的唱喏寒暄,互相問安,然後說笑著往午門行去。
顯而易見,文官們的心情十分愉悅。他們怎能不愉悅?皇帝不動聲色的便剝奪了勳貴們的參政議政之權,從此以後,大明朝的軍國大事再也容得不得那些老粗指手畫腳了!可想而知,未來的日子裡,文官的地位會越來越高,很快就會超過勳貴,把他們死死踩在腳下!
“早就應該這麼幹,皇上這一手真是大快人心啊!”
“金學士他們的在天之靈,一定會十分滿意的!”
“聽說這都是內閣大楊學士的出謀劃策!”如今內閣有三個楊學士,為了區別開來,人們或以年齒排序,將最年長的楊士奇稱為‘大楊學士’,最年輕的楊溥稱為‘小楊學士’,至於楊榮,則直接以‘楊學士’相稱。
又或以他們的籍貫方位來區別,楊士奇為‘西楊’,楊榮為‘東楊’,楊溥為‘南楊’。朝野公認西楊有相才,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