矣,您春秋正盛、龍體康健,不過是微恙,開了春定能再開弓射箭。”朱瞻基忙笑道。
“但願如此。”朱棣緩緩道:“不過,朕確實得給你加加擔子,好偷偷懶了。”說著看看朱瞻基道:“你跟著朕學習政務也有數載,怎麼樣?有沒有信心替朕打理一陣子……”
“這……”朱瞻基聽的心頭砰砰直跳,皇爺爺這是要他代理國務啊!朱瞻基自然求之不得,但是……這理所應當是太子的差事,皇爺爺越過他爹交到他頭上,卻讓他爹,堂堂大明太子如何自處?
“要是為難就算了,”朱棣見他一臉糾結,淡淡道:“還有你三叔呢……”
“孫兒,當然願意替皇爺爺分憂,只是……”朱瞻基像被蟄到屁股,慌忙表態。
“只是什麼?”朱棣語調清冷,似乎不耐和他討論這個話題。
朱瞻基本想說,只是這樣一來,我爹怎麼辦?但見朱棣這態度,話到嘴邊,又改成:“只是擔心自己經驗不足,誤了國政,有負皇爺爺厚愛。”
“哈哈哈……”朱棣歡暢的笑起來道:“這不打緊,遇到大事你來問朕,日常的事務可以諮詢內閣,楊士奇楊榮他們都是朕挑出來的能臣,輔弼太孫,定會盡心竭力的。”
“這樣,”朱瞻基也笑了,笑的同樣歡暢道:“孫兒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如此甚好,”朱棣道:“隨後朕會明旨昭告朝堂,皇太孫代理朝政!”
“遵旨!”朱瞻基畢恭畢敬跪地領命……
“什麼?!”
朱瞻基回去王賢家時,已經是天擦黑了。王賢早就等在那裡,聽他一說皇帝的任命,頓覺無比荒謬:“這擺明了是離間你們父子!你就這麼容易上當啊?!”
“我不答應,皇爺爺就要把這差事給三叔了!”朱瞻基一臉委屈道:“你讓我怎麼辦?總不能看著三叔秉政,大都耦國吧?!”
“皇上怎麼可能讓趙王理政?!還不至於糊塗到那個份兒上!”王賢斷然搖頭道:“不過是逼你就範的伎倆罷了。”
“我不能冒那個險!”朱瞻基悶聲道。
“我看你是吃了豬油蒙了心才是!”王賢忍不住譏諷一句。
“你!”朱瞻基一張黑臉漲的通紅,狠狠瞪著王賢,他想說一句‘你搞清自己的身份’,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王賢也知道自己的話說過了,耐下性子道:“殿下,兄弟,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您和太子殿下是一體的,這種會導致父子反目離心之事,是萬萬不能答應的!”
“你現在說有什麼用?!”朱瞻基煩躁的揮揮手道:“皇爺爺這會兒已經下旨了!覆水難收了懂嗎?”
“那你趕緊回去和太子殿下說清楚,至少把矛盾降到最低吧。”王賢苦口婆心道。
朱瞻基剛想答應,但想起昨夜和父親的衝突,一張臉又黑下來道:“不去!”
“去吧。”
“不去。”
“去吧。”
“不去!”朱瞻基煩躁的蹦起來,嗷嗷叫道:“你別站著說話不腰疼!一邊兒是我父親不假,可另一邊兒是我爺爺!我夾在中間有多難受,你知道嗎?!”說著指著王賢的鼻子,厲喝道:“有本事把你這些話,去說服我父親!憑什麼只要求我順父,不要求他順父?!”最後,皇孫殿下丟下一句:“只要我父親能跟皇爺爺低個頭,我保準第一時間求皇爺爺把國政交給我父親!”
說完,朱瞻基氣沖沖的往外走。王賢被他噴了一臉唾沫,無奈的掏出手帕擦擦臉,在他身後問道:“你去哪兒?”
“要你管!”朱瞻基的聲音,消失在呼嘯的北風中。
“大人,”待朱瞻基走遠,侍立一旁的吳為開口道:“帝王家事,還是少摻合的好。”
“是啊,人得長記性。”王賢點點頭,深以為然道:“既然誰也勸不住,那就別白費力氣討人嫌了。”說著卻又嘆口氣,顯然心裡絕不像說的那麼輕鬆……。
北京皇宮乾清宮。
皇帝的旨意很快下達,朝野一片譁然,官員們紛紛猜測,皇上作此安排的深意如何,雖然眾說紛紜,但都大差不差,集中認為是皇上藉著捧太孫,在懲罰太子……也有不少人,對太孫殿下不肯拒絕聖旨,置乃父於尷尬境地頗有微詞……
但不管旁人說什麼,太孫殿下還是自即日開始擔負起代理國政的重任。皇帝給他下達的頭一道指令,便是處分他的父親……
“你認為,太子該當何罪?”朱棣險些被太子氣成植物人,自然不會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