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見長老!”。
後宅,唐長老剛要睡下,就見唐封跌跌撞撞跑進來稟報:“爹,可了不得了,外頭打起來了!”
“誰和誰打起來了?”唐長老一下坐起來,一邊麻利的穿衣披掛,一邊沉聲問道。
“不好說,反正客房那邊全是慘叫聲,後門有人射箭!爹,咱們趕緊躲躲吧!”唐封催促唐長老道:“這黑燈瞎火的,別讓人一鍋端了!”
“慌什麼!”唐封卻很快鎮定下來,他知道這法王府裡頭,全都是自己的忠心部下,便板下臉呵斥道:“全天下就沒有比這更安全的地方。”說著嚯的起身,沉聲道:“跟我去看看,到底是什麼么蛾子?!”
“爹,爹……”唐封還想勸,唐長老卻已經大步出去,唐大公子只好硬著頭皮跟在後頭。
唐長老剛剛走到門口,就見兩個人提著幾個罐子似的東西,從遠處聯袂而來。
唐長老拿過燈籠,藉著光眯眼一看,見是王賢和劉信,一顆懸著的心登時放了下來,剛要開口說話,卻又愣住了,因為他看到劉信手裡提著哪裡的是什麼罐子,分明是四顆血淋淋的人頭!
“你們搞什麼名堂?!”唐長老質問道。
“法王!俺老劉先斬後奏,殺了這幾個妖人!”劉信走到唐長老面前,將四顆人頭往地上一扔,雙膝跪下道:“任憑法王處置!”
王賢也跪下道:“法王,這都是學生的主意,劉將軍只是脅從而已。”
唐長老卻根本聽不見兩人說話,他的兩隻眼直勾勾盯著那四顆人頭,腦袋嗡嗡的轟鳴!
藉著燈籠的光,唐長老已經看清楚那四顆人頭的主人——董彥皋、郝允中、白拜兒……還有一顆,居然是漢王世子朱瞻坦的!
“你,你們……”唐長老指著王賢和劉信,嘴唇不由自主哆嗦著,險些昏厥過去。“你們好大的膽子!”
“法王容稟!”王賢沉聲說道:“當斷不斷,反受其亂!董彥皋幾個素來心懷異志,在軍中另立山頭,這次更是勾結朱瞻坦,意圖謀害法王,篡取我大宋權柄!”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封信來,雙手呈給唐長老道:“這是從那朱瞻坦身上搜到的,學生有沒有說假話,法王一看便知!”
“……”唐長老神情複雜的看看王賢,接過信來就著燈籠看起來,只見這是一封漢王寫給朱瞻坦的密信,上頭言明,朝廷委任漢王為總督剿匪大臣的旨意,因為太子的阻攔,可能要延期一個月才能下來。為了配合朝廷方面的動作,這一個月裡,漢王軍必須按兵不動,所以要立即將攻打廣饒壽光的軍隊撤回,但是臨淄乃戰略要地,必須要守好。並命朱瞻坦立即出使青州,謊稱簽訂永久和約,拖延一個月時間,而且明白無誤告訴朱瞻坦,跟唐天德許諾什麼都可以,只要拖上一個月!一個月後,所有的承諾自然會跟著唐天德一起下地獄!
而且還囑咐朱瞻坦,董彥皋、白拜兒、郝允中素來有投靠之心,這次要好生接納,不妨許以厚賞,將來裡應外合,大破青州,不亦樂乎!
看著那封信,唐天德神情數變,先是震驚,後是羞愧,再是後怕,最後是暴怒!
“朱高煦!我跟你勢不兩立!”看完之後,唐長老終於忍不住,飛起一腳將朱瞻坦的腦袋踢到天井裡!還不解恨,又一腳踢飛了董彥皋的腦袋,再一腳踢郝允中的首級時,卻突然腳下一軟,按腰變色立在那裡。
“爹,您怎麼了?”唐封見老爹半天沒動作,小聲問道。
“腰扭了……”唐長老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他畢竟老胳膊老腿,盛怒之下,動作大點兒,扭到腰也是正常。這下唐長老沒法再踢球了,但他一點兒也不打算放過他們,嘶聲咆哮道:“把他們的屍首拖出去餵狗!”
“是,爹,不過,他們的屍首在哪兒呢?”唐封犯了愁,這裡只有腦袋,沒有身體啊。
“呃,”劉信小聲道:“朱瞻坦的身子在上房裡,另外三個在後門甬道。”
“哎,早說嘛。”唐封一溜煙跑出去,準備親自把四人的屍首餵狗。
“你們起來吧,”唐長老神情複雜的看一眼王賢和劉信,其實兩人這次的所作所為,實在是犯忌諱。可這一文一武是他的左膀右臂,值此危急關頭,唐長老也只能依賴他們。想清楚原委,唐天德無可奈何嘆口氣道:“這麼大的事情,為何不先跟老夫商量?”
“法王,學生兩次跟您商量,您都舉棋不定。”王賢沉聲道:“酒席上,又看到董彥皋他們肆無忌憚奉承朱瞻坦,不把法王放在眼裡,法王明知他們有異心,卻依然顧忌漢王!”王賢說著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