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務必小心,一個都不能放過!”王賢點點頭,沉聲囑咐劉通道:“不然後面的局面,就很難收拾了!”
“俺曉得了!”劉信答應下來,和王賢分道揚鑣,消失在黑暗中。
王賢又在陰影裡站了一會兒,才整整衣襟道:“咱們也回去吧。”
身旁的戴華便打著燈籠頭前引路,兩人無聲的向‘丞相府’走去。
到了相府門口,便見幾個侍衛模樣的傢伙,在那裡走來走去。戴華一眼就認出,這幾個正是朱瞻坦身邊的侍衛。
王賢不動聲色的過去,那幾個侍衛看到他,便走上前,冷冷瞥他幾眼,沉聲道:“你就是黑翦?我們殿下有請!”
王賢點點頭,神情平靜道:“頭前帶路吧。”
幾個侍衛本以為還要費些功夫,沒想到王賢這麼痛快,愣了一下,才帶著他往世子殿下的住處走去。
戴華向黑暗中點點頭,便快步追著王賢去了……
朱瞻坦下榻的院子內外,幾十名王府侍衛在警惕的巡邏,在兩側廂房內,還有上百名侍衛待命,畢竟是非常時期,雙方還算是敵對,必須要嚴防死守,以免世子殿下遭遇不測。
王賢來到院子內,進屋之前,被王府侍衛仔細搜身,確定他身上沒有利器,侍衛才會領他進屋。
接受搜身時,王賢看到董彥皋、郝允中、白拜兒三個滿面堆笑的從屋裡出來,三人也看到了王賢,神情難免有些尷尬,但旋即便恢復如常,裝作沒看見他的樣子,有說有笑的出了院子。
搜身結束,沒有發現利器,侍衛便領著王賢進了屋,通稟一聲,裡屋門緩緩開啟,一股名貴的龍涎香味便撲鼻而來。
“進去吧。”侍衛側身讓開去路,王賢便邁步進了內間,只見朱瞻坦一身華麗的錦袍,手上戴著綠油油的戒指,正斜倚在炕上,冷冷的看著自己。
“拜見殿下。”王賢畢恭畢敬、躬身行禮。
朱瞻坦死死盯著王賢好一會兒,才擺擺手,示意手下人都退下,這才咬牙切齒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院外,數名長隨打著燈籠,指引董彥皋三人往法王府後門走去。三人的轎子都停在後門的轎廳中,護衛也都在那裡吃茶等候。
一邊走,三人一邊低聲說著話。
“老董,你說漢王不會真跟姓唐的媾和吧?”郝允中頗為擔心道:“咱們可就坐了蠟。”
“甭瞎操心,”董彥皋搖頭笑道:“漢王要真是想跟姓唐的相安無事,當初何苦費勁拉攏咱們?”
“還真是,”白拜兒嬌滴滴道:“董大哥就是有見識!”
“要我看,”董彥皋早就習慣了白拜兒的變態,面無表情道:“世子殿下這次來,不過是迷惑姓唐的,不久便會動手!”說著看看身邊兩人道:“咱們得抓緊機會,幫殿下幹掉唐天德,青州城就是咱們的了!”
“哈哈哈!”郝允中和白拜兒剛要開口,就聽黑暗中響起一陣大笑,嚇得白拜兒尖叫一聲,郝允中和董彥皋都變了臉色,舉起火把喝道:“誰?!”
“老子!”劉信提著刀,從黑暗中走出來,指著三人冷聲道:“三個吃裡扒外的東西!法王素來厚待你們,你們卻想著如何謀害法王!”
見自己的話都被他聽到,三人眼中殺機迸現,紛紛握住兵刃,董彥皋一邊緩緩上前,一邊冷笑道:“聽到又如何,你能拿我們怎樣?!”
“拿你們去見長老!”劉信也冷笑道。
“就憑你?!”白拜兒怪笑起來。郝允中舉起刀,低喝一聲道:“廢話幹什麼,殺了他!”
“就憑你們?!”劉信怪笑一聲,打了個響亮的唿哨!
哨音未落,四面八方的高牆上突然出現無數火把,足足百餘名弓弩手,從各個方向居高臨下,瞄準了董彥皋三人。
“姓劉的!你要造反嗎!”董彥皋見狀神情大變,也尖聲打了個唿哨……
客房中,世子殿下屏退左右,冷冷盯著王賢道:“你到底是何人,為何會知道當日通州之事?!”那一次,朱棣得報說,王賢和徐妙錦私通,怒衝衝趕到通州捉姦,卻看到了漢王世子朱瞻圻和趙王妃私通的醜聞!這種事自然被嚴密封鎖訊息,除了最上層,尋常官員都不得與聞,更何況遠在山東的小老百姓了。
雖然嚴格來說,朱瞻坦算是這件事的受益者,不是朱棣一怒之下殺了朱瞻圻,也輪不到他來當這個漢王世子,但通州之事依然是朱瞻坦心中的奇恥大辱,他百思不得其解,自己的二哥和三嬸,怎麼會突然從南京跑到通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