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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唐長老一走,賓鴻便黑著臉到了王賢面前,冷冷道:“咱們走著瞧!”說完也怒氣衝衝而去。
劉信、郝允中等唐長老的舊臣,礙於賓鴻的感受,沒搭理王賢,也搖搖頭離開了。董彥皋、白拜兒等新來的頭領,卻一下把王賢圍上了,董彥皋哈哈大笑道:“軍師來的太好了,老子早就看不慣那賓鴻了!長得跟只老鴨子似的!”
“是啊軍師,”白拜兒是個男的,但言談舉止都女裡女氣,有些色眯眯的看著王賢道:“人家支援你,早點兒把姓賓的踢走!”
“走走,軍師咱們喝酒去!”大胖子王宣拉著王賢的胳膊,滿臉笑容道:“咱們還沒給軍師接風呢!”
無可奈何,王賢被他們拉去吃酒,從上午一直吃到天快黑,才讓人架回了住處。
戴華拿來痰盂,讓他吐了個痛快,又端來濃茶服侍他喝下去,王賢才感覺舒服一些,用衣袖胡亂擦擦嘴道:“他孃的,這幫土匪,天天就知道喝喝喝!”他到青州這幾天,幾乎****喝的爛醉如泥,實在是苦不堪言。
“別看他們現在挺風光,實際上朝不保夕,當然要今朝有酒今朝醉了。”戴華小聲道:“先生真指望靠他們報仇?”
“怎麼?”王賢揉著突突直跳的太陽穴。
“我看懸。”戴華撇撇嘴道。
“你也說了他們是朝不保夕了,那不就是亡命徒了?”王賢呵呵笑道:“這種人只要調教得法,強過訓練有素的官軍太多。”
“先生有主意就好,”戴華笑笑,又皺眉道:“不過這青州城,可比劉俊那兒兇險多了……”
“是啊。”王賢深以為然道:“十個劉俊也比不了一個唐天德,董彥皋白拜兒這些人,也都是狡詐狠毒之輩,和這些人周旋,無異與虎謀皮,太累……”
“先生還漏了個人,”戴華輕聲道:“賓鴻……”
“和他倒是簡單,咱們既然已經被視作眼中釘,”王賢淡淡說道:“自然也把他當成肉中刺,拔掉便是。”
“怎麼拔?”戴華好奇問道。
“小老婆跟大老婆爭寵,靠的是什麼?”王賢雙腿一盤,嘿嘿笑道。
“不知道。”戴華搖搖頭,“俺就一個媳婦……”
“告訴你,要從兩方面著手,一是靠討好自家官人,讓他把你當成一塊寶。”王賢笑道:“二是靠在大老婆面前示弱,只要官人心裡有你,你讓大老婆欺負一次,他就對大老婆憎惡一分!如是幾次,不用你動手,他就會把大老婆攆出門去,你只需在旁邊假惺惺裝好人便是。”
“呃……”戴華聽的暈暈乎乎,撓撓頭道:“先生,以小老婆自況,是不是不太體面。”
“體面?嘿嘿……”王賢露出一絲苦笑道:“在這大明朝,真正的體面的只有皇帝一個人,別看我們這些王公大臣,看起來好像很威風很體面,但不過就是皇上的小老婆而已。”
“您都是小老婆,那屬下算什麼?”戴華苦笑問道。
“你是本官的小老婆唄……”王賢嘿嘿一笑,然後又笑的前仰後合起來。“你也不要不平衡,怎麼說你也是個千戶,也有自己的小老婆……”
戴華被王賢這套小老婆理論搞的暈頭轉向,只好無奈的轉個話題道:“對了,除了賓鴻還有個人,那佛母雖然現在不在青州,但早晚會回來的……”
“這個嘛,到時候再說。”王賢鬱悶的閉眼往床上一躺,在這青州的日子實在是不好過啊……。
俗話說,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
接下來的日子,不出意外,賓鴻處處針對王賢。
唐長老每每問及王賢的意思,王賢但凡開口,必會遭到賓鴻的駁斥,雖然大多數時候王賢據理力爭,都能贏得辯論,但也有被賓鴻胡攪蠻纏,無理取鬧到無言以對的時候。後來王賢乾脆只要賓鴻在場就閉口不語,等到和唐長老單獨相處時,再做彙報。
沒想到這樣也不能解決問題,因為但凡按照王賢的主意推行的事情,都會遇到各種各樣的阻礙,以至於難以為計,屢屢流產。而這背後總是會晃動著大軍師賓鴻的影子……
如是耗了半個多月,唐長老忍不下去了,因為按照王賢的規劃,時間是非常緊迫的,根本沒時間浪費!他必須要在王賢和賓鴻之間做出抉擇了……
但這個抉擇,真的好難……賓鴻雖然如今看上去面目可憎,但畢竟是跟他鞍前馬後幾十年的老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