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的心聲。
劉本和馬忠聽了也使勁點頭,可不是嘛?這麼多年,跟他鬥得沒一個有好下場的,山東出去的紀綱,被抄家滅門了!不可一世的漢王,也被削去兵權,就在山東地兒窩著呢!
“藩臺,您是長官,您來定個調子。”雖說三司分立,互不統屬,但無疑管民政的布政使權力最大,是以劉本、馬忠有此一說。
“一定要拿出最大的熱情,提供最好的條件,致以最高的敬意,務必令其賓至如歸,心滿意足!”儲延沉吟一下,給出了他的意見。
“說的好!”馬忠是個武夫,說話比較直接,聞言大喜道:“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咱們都跪下舔他的……鞋面了,他總不能還在咱頭上踩兩腳吧?”
儲延劉本聽他說的粗俗,暗暗皺眉,但仔細一想還不就這麼一會事兒?於是劉本直接問道:“那具體怎麼辦呢?”
“伯爺大概什麼時候到?”儲延問道。
“據報出京的日期是二月二,京城距離濟南府八百里路程,”馬忠掐指一算道:“騎馬的話,應該半個月到。”頓一頓道:“不過也說不定,據說這位爺曾經三天時間,就從南京趕到北京。”
“那是為了救駕,”劉本道:“來山東上任不用這麼趕吧?”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儲延想一想,拍板道:“咱們抓緊把省城這一攤安排好,七天以後到德州迎接欽差大駕!”德州隸屬濟南府,是山東和河北的省界……哦對,如今的河北已經改做北直隸。
對於到省界迎接欽差大人,劉本和馬忠毫無異議。
“這陣子,咱們都得忙活起來了!”儲延想一想,具體吩咐道:“從濟南城到德州省界,凡欽差經過的路徑,一定要黃土鋪路,不準看到一點垃圾。還有,正是春荒的季節,官道上到處是逃春荒的叫花子,讓各府縣都出動起來,把這些人全都給關起來,務必不要汙了欽差大人的眼!”
“成。”劉本點點頭,接下這個差事。
“省城以外,欽差大人畢竟只是路過,讓人將臉面收拾乾淨,做做表面文章也就成了。最要緊的還是濟南城,咱們濟南可是個好地方,‘四面荷花三面柳,一城山色半城湖’,要利用這個優勢,讓欽差大人住得好、吃得好,玩兒的好,一切都好。”
“吃的好玩兒的好簡單,山東雖窮,供一個欽差吃喝,還是沒問題的!泰山姑子天下聞名,咱們挑些最靚的服侍欽差,保管他樂不思蜀。”馬忠道:“只是這欽差行轅才是最要緊的,應該設在哪裡?”說這話時,他拿眼瞥向儲延。這裡頭有一樁公案,濟南府雖然號稱一城山色半城湖,但真正的精華,就是大明湖、趵突泉、珍珠泉一線,元朝的時候,這些美景盡歸當時的濟南公張榮所有。等到了國朝,原先的濟南宮府就成了山東行省的官衙,後來洪武九年,撤行省改布政司使,分立三司,原先歸於行省長官的司法權和軍權,就分給了按察使司和都指揮使司。這兩司既然和布政司平級,自然要搬出原先的行省官衙。至此,布政使司便獨佔了半城的美景!
馬忠每次到這兒景色美不勝收的布政使衙門來,都會一陣陣氣不順,回去看自己狹小的官衙,更是窩火憋氣,莫可名狀。本著自己住不上,也不能讓對方痛快的原則,他故意說道:“我準備,將自己的衙門騰出來,給欽差大人做行轅。”
“還是騰我的吧,”在這件事上,劉本倒是和馬忠立場一致,馬上心領神會道:“好歹我那裡原先是處園林,黑虎泉也算有名,欽差大人應該會喜歡的。”
聽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擠兌,儲延心裡一陣陣膩味。既然說到騰衙門,自然要把最好的騰給欽差,不然到時候欽差過府一看,見布政使衙門遠勝自己的行轅,這兩個賤人再添油加醋一番,還不知會怎樣怪罪。想到這兒,雖然一陣陣肉疼,他還是咬牙道:“還是騰我的吧,既然招待欽差,當然要用最好的。”
“藩臺此言甚是!”馬忠大喜道:“泰山姑子我來找。”
“廚師膳食交給我。”劉本也笑道。
“好。”儲延心疼的直哆嗦,強顏歡笑的點點頭……
後頭幾日,三位大人齊心協力,將濟南城的市容收拾一新,把臨街的房屋全都刷了一遍,那些有礙觀瞻的乞丐流民也全都拉出濟南城,甚至讓官差假扮百姓,在各條街道巡視,以便出現突發狀況好及時處置。三人又竭盡所能,打聽王賢的相關資訊,從其好惡習慣,乃至身邊的隨從人等,只要能弄到情報,都通通研究一遍,以備萬無一失。
儲延也果然騰出了布政使衙門,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