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的;這又讓他放心。雖然自己和朱九尿不到一壺;但事關錦衣衛的體面;相信他會拎得清的。
這不;朱九爺就去找周新談判去了;別看姓周的這會兒鬧得歡;但相信只要把朝廷正在密查他的事情一揭開;他自己就會掂量著辦的……現在連苦主都表示不追究了;試問世上有誰會這麼傻;一定要跟錦衣衛過不去;然後把自己全家都搭上?
當然;想是一會兒事兒;事到臨頭該緊張還緊張;他從沒像現在這樣;感覺分分秒秒都那麼難熬;坐立不安等到現在;才聽一聲報;九爺回來了。
許千戶一下從椅子上彈起來;一邊扣紐扣;一邊往外迎;見了朱九跟看到親爹似的;連聲問道:“九爺;九爺;怎麼樣?”
朱九看到他衣衫不整;紐扣都扣錯了;不禁厭惡的蹙蹙眉;沉聲道:“你好生準備一下;明天過堂。”
“周臬臺怎麼說?”許千戶可憐巴巴問道:“能通融則個麼?”
“早知今ri;何必當初。”朱九瞥他一眼道:“這種事情能一錘定音麼?明天過去看看;見機行事就是。反正他已經答應;不公開過堂;這樣不到最後上報;總有緩轉的餘地。”
聽起來似乎比較樂觀;但又虛得很;許千戶心裡的忐忑是一點沒少;吃飯時又和朱九商量了幾句明ri過堂的事宜;回頭又跟杜百戶合計了一下;才懷著滿心的惴惴上床睡了。
又是一宿沒閤眼;第二天天亮爬起來;叫親兵梳洗一番;看著鏡子裡那張憔悴的臉;他不禁暗歎一聲;真是太禁不住事兒了。再一看衣架上那身黃sè的飛魚服;上面如龍似蟒的飛魚張牙舞爪;又給了他莫大的勇氣;悶哼一聲道:
“伺候老爺穿戴起來;咱不能墜了錦衣衛的威風”
便穿上飛魚服;頭戴無翅烏紗帽;腳踏黑皮靴;昂首出了房門;屋外;五十名身穿紅sè飛魚服的錦衣衛早已在杜百戶的率領下列隊等候;一個個面sè如鐵;望著他們的千戶
許千戶目光緩緩掃過眾人;翻身騎上親兵牽來的高頭大馬;喝道:“出發”
“喏”眾手下齊應一聲;跟著千戶大人出了內院。前院裡;朱九早就等在那裡;看著他這虛張聲勢的架勢;心中冷笑一聲‘sè厲內荏;;便也翻身上馬;在二十名同樣身穿紅sè飛魚服的錦衣衛簇擁下;與他匯成一隊;浩浩蕩蕩出了盧園。
這近百名耀武揚威的錦衣衛行在杭州城的大街上;老百姓趕忙紛紛避讓;閃到路邊駐足觀看;待其氣勢洶洶走過了;才小聲議論起來:
“這又要去抓誰?這麼大陣勢?”
“官兒肯定不小……”
“正說反了;我聽我在臬司衙門的表哥的三姐夫說;周臬臺今天要在臬司衙門;審問錦衣衛……
“真的假的;這架勢哪像是受審?興師問罪還差不多。”
“不懂了吧;這就跟俺們幫派談判;甭管怎樣;都得帶齊人馬一樣;輸人不能輸陣啊”還是一個混幫派的漢子;一語道破天機。
不管怎樣;都無法澆滅老百姓看好戲的熱情;於是人群開始往臬司衙門彙集;然而掃興的是;臬司衙門柵門緊閉;將百姓遠遠攔在衙前大坪外;顯然是要關門審問。
隔著柵欄;老百姓眺望衙門裡深深的院落;不知裡頭是個什麼情形……
朱九和許應先在錦衣衛的簇擁下;進了臬司大門;周新親自率眾迎接出來;與朱九攜手進入大堂;對許千戶也很客氣;又令官差們將隨從人員引到花廳休息。誰知熱臉貼了冷屁股;那些隨從親軍並不理會;只簇擁在兩位千戶的周圍;不肯離開半步。
周新無奈;只好揮手令官差們退下;任錦衣衛自便。
只是這樣一來就搞笑了;二堂升堂時;站班的除了三班衙役;還有幾十名身穿飛魚服、腰挎繡chun刀的錦衣衛。衙役站班本就是為了振堂威的;可在天子親軍的威懾下;哪還有半點威風可言?
周新先和朱九拜讀了聖旨;然後坐在大案後;朱九則在一旁設案就坐;許千戶立在堂下;臉上寫著滿不在乎;又隱隱含著忐忑之sè。
周新的視線緩緩掃過堂下;只見二堂內外;幾十名錦衣衛對自己虎視眈眈;不禁微微蛋疼;不輕不重的拍一下驚堂木;沉聲道:“那就升堂吧”
威武……;皂隸們的堂呼聲;都透著心虛;惹得錦衣衛愈發趾高氣揚。
“奉旨;查問錦衣衛浙江千戶所草菅人命、掠奪民財一案。”好在周新這張臉不怒自威;這個人聲名赫赫;他坐在那;就是威嚴;當他那略帶沙啞的聲音開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