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碟;於是給靈霄端了茶;成了她的開山關門大弟子……
看得閒雲少爺這個汗啊;拜師學藝如二次投胎;多麼嚴肅的事兒;卻被這倆人弄得跟過家家似的
靈霄倒是挺認真;把壓箱底的功夫都教給他;王賢學得也很認真;無奈他已經基本成年;胳膊腿的硬邦邦、直繃繃;一招一式都僵硬得很。把個靈霄師傅氣得;竟親自給他抻胳膊壓腿;痛得王賢哇哇大叫
正叫著;門開了;朱瞻基走進來;看到王賢這副慘樣;笑嘻嘻上前道:“來;我也搭把手”
“千萬別。”王賢趕忙掙扎起來道:“我可不想功夫沒學到;先變成殘廢”
“你起步晚;就得多吃苦;”朱瞻基笑道:“我是來跟你說的;明天去慶壽寺上香吧。”
“這麼說。”王賢驚喜道:“太子殿下終於同意了?”
“嗯。”朱瞻基道:“不過你也別高興太早;姚師這個人;脾氣古怪的很;就算你有菩提念珠;他不答應也沒辦法。”
“你不是說;出家人不打誑語麼?”
“姚師拒絕你;還用打誑語麼?”朱瞻基反問一句;道:“總之明天你千萬小心應付;能不能救周臬臺;全看你明天;能不能搬動這尊佛了。”
“你不跟我去?”
“當然。”朱瞻基道:“就算是做做樣子;我也不能摻和這事兒。”
“至少提供點情報吧。”這也是意料之中的;王賢道:“你們好歹也是多年的師生了。”
“嗯。”朱瞻基便坐下;整理下思路道:“姚師這個人;有諸多怪處。他生自醫家;卻偏愛謀略;他不為生活所迫;卻自幼出家;他既入空門;卻熱心建功立業;他不輔太祖、建文;卻偏助我皇爺;功成之後卻一無所求;他未受十年寒窗苦;卻主編《永樂大典》。他無書不精;無物不曉;每言必中;算無遺策……”說著不禁唏噓道:“說他是大明第一奇人也不為過。”
“這些我都知道;我是說他的近況;”王賢道:“比如他現在的脾氣、性格。”
“可以用八個字形容;那就是無慾無求、無喜無悲。”朱瞻基苦笑道:“但越是這樣;就越難和他打交道。”說著壓低聲音道:“不瞞你說;我父親對姚師執禮恭敬;實指望這位少師;能在自己學生最艱難的時候;他能說句公道話。但是去年……唉;情況那樣危急;他竟還是一言不發;真叫人好生寒心。”
王賢能聽出朱瞻基對姚廣孝有些不滿;不過換了哪朝哪代;太子的老師都是鐵桿太子黨;姚廣孝卻不力挺太子。這對太子的打擊實在太大……不光是少了一大臂助的問題;還會引人遐想;是不是姚廣孝知道了皇帝的心思;才會和太子保持距離?
有這位大牛做老師;太子非但沒撈到什麼好處;反倒惹了一身騷;朱瞻基當然有怨氣了。
“不過;我那二叔事後興沖沖去拜訪;卻連人都沒見著。”想到這茬;朱瞻基又笑了:“劉玄德三顧茅廬見到諸葛亮;我二王叔去了五次;每次姚師都正好不在廟裡。其實知客僧是故意這麼說的;可我那飛揚跋扈的二叔;就愣是不敢硬闖。”
聽了朱瞻基的話;王賢突然變得沒信心了……自己冒昧去拜訪那位大明第一奇人;不會也吃個閉門羹吧?
“這我也不敢說。”朱瞻基對他的顧慮深以為然;最後竟然不負責任道:“隨緣吧;要是你有佛緣;姚師自會見你;要是沒有佛緣;姚師自然不會見你……”
“你這話等於沒說。”王賢白他一眼;心裡卻一嘆;原來太子也好、太孫也罷;對自己能否見到並說服姚廣孝;根本不抱希望……
第四卷欲把西湖比西子 第二四六章 姚廣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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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王賢在閒雲幾個陪同下;來到皇城根兒下的慶壽寺。
京城寺廟很多;但只有這座慶壽寺;是建在王公貴族的府邸間;因為它的前身;就是皇帝賜給靖難頭號功臣的宅邸;卻被姚廣孝奏請改成了寺廟;然後自任主持;這才住在裡面。
據原先他都是白天穿朝服上朝;下朝後就換回僧衣靜修。不過這二年;皇帝念他年事已高;免他每日的例朝;只有大事才會召他入宮相商;所以絕大多數時候;這位大明第一奇人;都是枯坐在僧院裡修禪;跟一般老和尚沒有區別。
所以王賢也沒有預約;便直入寺廟山門;進一看;寺內供著三世佛三大士;入山門左首是藏經殿;右首是轉輪殿;中間經過毗盧殿;與尋常寺院無甚區別。若要區別;就是寺院的香火著實不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