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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別嚎喪了!”柳升不跟這傢伙再胡扯,小聲道:“你在這兒繼續找,我得出去一趟。”
“幹啥去?”朱勇小聲問道。
“你就甭問了。”柳升瞪他一眼道:“知道了一起吃掛落!”
“都這時候了,我還怕吃掛落?!”朱勇卻一反常態,非要他說個究竟。
“哎,好吧……”柳升附在他耳邊,輕聲說了幾句。
“你就聽姓楊的啊!”朱勇瞪大眼道:“擅調兵馬可是要殺頭的!”
“所以說你甭問!”柳升嗤笑一聲,咬牙道:“這都什麼時候了,還管那套!”
說完,柳升不再理會朱勇,在親兵簇擁下,藉著微明的天光,朝北面揚長而去。
看著這老叔叔的背影,朱勇臉上寫滿了躑躅之色。
“公爺,咱們怎麼辦?”一名家將顯然聽到了柳升的話,小聲道:“也調兵去吧?”
“這個嘛……”朱勇眉頭緊皺,尋思了好一會兒。他自有自個兒的算盤,心說我已經是世襲罔替的國公了,升無可升,何苦要冒險落那把柄。萬一到時候被追究起來怎麼辦?
“算了吧……”他終是頹然搖頭道:“咱們繼續找吧。”
“哎……”家將哪敢多說,便扯著脖子大喊起來:“皇上!皇上!”
其他家將也跟著一起大聲叫喊,沿著蘆葦蕩搜尋下去……
“皇上……皇……上……”
風把喊聲傳遍蘆葦蕩,甚至連在警戒的閒雲都能聽到。
閒雲少爺頭上戴著個蘆葦編成的帽子,躲在葦叢中窺視著那一行人走遠,才暗暗鬆了口氣。
他這一晚上精神高度緊繃,前後有至少三撥人,走到距離他們百丈之內,緊張的閒雲和一干和尚毛都炸了。幸好王賢選的這個位置很有隱蔽性,幾次都化險為夷。
可那很大程度上是由於天黑,眼看著天就亮了,天亮之後就很難再逃過人家的眼睛了!
閒雲憂心忡忡的回頭看看,突然兩眼瞪得溜圓——他看到朱棣竟然睜開了眼!
王賢和朱瞻基也第一時間就發現了,蹭得躥到皇帝身邊,王賢噗通跪下,眼淚刷就下來了,哽咽道:“皇上……”
朱瞻基更是撲到朱棣身邊,抱著他皇爺爺小聲痛哭起來。
朱棣緩緩伸出手,輕輕撫摸著朱瞻基的頭,眼裡滿是慈愛道:“好孩子,皇爺爺沒白疼你……”
朱瞻基一聽愣了,王賢更是炸了毛,心說:‘我的天,皇上不會是啥都聽到了吧……’
“昨天發生的事兒,我都能聽到。”朱棣的話印證了王賢的猜測,“好孩子,爺爺身上流著你的血啊。”
“沒有皇爺爺哪有孫兒,”朱瞻基雖然滿臉淚,心裡卻歡喜爆了,暗道:‘這回出血可賺大發了!’卻偏要一臉孺慕道:“能救皇爺爺,我連命都可以不要。”
這種話,朱棣平時聽多了,可是此情此景之下,那是分外覺著情真意切,竟感動的流淚道:“以後可別這麼傻了,皇爺爺還指望你挑江山呢。”
“往後,我再不讓人傷害到皇爺爺!”朱瞻基眉頭一挑,霸氣四射。現在不趁機賣好表忠心,還等到啥時候?不過他也算有良心,沒忘了身後的王賢,自個兒吹夠了,又補充道:“這回多虧了王賢,先把咱們爺孫倆救下來,又想出了輸血的法子……”
王賢小心翼翼的笑著,心說我也不指望有賞了,別記恨我就成。
哪知道怕什麼來什麼,只聽皇帝似笑非笑道:“死馬當活馬醫?”
“臣可沒那麼說……”王賢這汗,嘩嘩就下來了。
“哼。”朱棣冷哼一聲道:“你想過沒有,要是把朕治死了怎麼辦?”
“臣堅信皇上洪福齊天!必可逢凶化吉、遇難成祥!”王賢說完一挺脖子道:“臣更相信皇上要是清醒,也一定會這樣做的!”說著一臉‘我很二’道:“至於皇上說的可能,臣根本沒想過。”
“哼哼……”朱棣也知道,他說的是實情,就是不爽他拿自己的命不當回事兒。但也不好再說什麼,便把視線轉向別處,看看自己像喪家犬一樣,躺在個蘆葦蕩裡,那張臉又拉了下來,沉聲道:“為什麼不回行宮?!”
“皇爺爺容稟,”朱瞻基忙道:“這次咱們遇刺太蹊蹺了!沒弄清楚敵我之前,孫兒不敢輕舉妄動!”
“怎麼個蹊蹺法?”朱棣那張臉越來越黑。這次險些讓人家,刺殺在皇家圍場裡,真是奇恥大辱啊!
“一個是,姚少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