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鎮撫司堂前大坪上,立著穿同樣服飾,卻涇渭分明的兩幫人。
“九爺,大都督的手令你也看過了,有沒有問題?”因為昨天手下來要人,碰了一鼻子灰,今日龐瑛這位南鎮撫司鎮撫只好親自出面要人。
“有問題。”朱九爺垂著眼皮道。“這道手令是五天前簽發的,為何現在才拿出來?”
“文移傳遞有個流程,這是需要時間的。”龐瑛道。
“但現在暫掌錦衣衛事宜的,是張永張大人,”朱九爺道:“按照他的命令,大都督離開期間一切照舊,有什麼事待大都督回來再說。你這既然已經晚了好幾天,也不差再等幾天了。”
“九爺這是鐵了心不給後輩一個面子了?”龐瑛拉下臉道:“本官這個南鎮撫司鎮撫,下的命令也不好使麼?還是說我管不著你這個北鎮撫司的理刑千戶?!”
“南鎮撫司掌本衛的軍紀、法紀,龐鎮撫當然能管得著我這個錦衣衛千戶!”朱九爺一臉肅殺道:“只是老子曾經向我家鎮撫大人保證,除非有人趟著我的屍體過去,否則甭想動我北鎮撫司的一草一木。草木尤此,更不要說動這裡面的人了!”
“那隻好得罪了。”龐瑛目光轉冷道:“南鎮撫司拿人,哪個敢反抗,以違抗軍法論,”說著獰笑一聲,咬著森白的牙齒道:“殺!無!赦!”
龐瑛話音一落,他身後的副鎮撫一揮手道:“去把李副鎮撫等人接管過來!”南鎮撫司的錦衣衛官兵便要往堂後奔去,卻突然見白影一閃,那些衝在前頭的錦衣衛,便倒飛回來,慘叫著摔在地上。
其餘人忙站住腳,定睛一看,便見一個身穿白袍,面如冠玉的年輕男子,金雞獨立在那道門前……不是閒雲少爺又是哪位?只見他目光冷冽的環視著一眾南鎮撫司的錦衣衛,那條筆直的大長腿,與支撐腳呈一個大大的的鈍角,標槍一樣直指天際!
這時又湧出八名各持兵器的青袍道士,氣勢十足的分立在他的左右,這霸氣的出場,把龐瑛一夥人震得一塌糊塗……
好一會兒,龐瑛才回過神來,咂咂嘴道:“原來閒雲少爺,以您的身份,摻和這種事不太合適吧?”
“廢話少說,你打不打?”閒雲少爺保持著他氣死人不償命的本色。
“你這樣會讓孫真人很難做的。”龐瑛顯然還不太瞭解,自己跟閒雲少爺根本不是一國的。
“不打就滾。”閒雲緩緩收回他的長腿,雖然是高手,但金雞獨立久了也會累。
“呃……”龐瑛險些被憋出內傷,也生出火氣道:“今天我們是一定要帶走李春幾個的。”
“這麼說就是要打了?”閒雲少爺不禁大喜,從山西回來還沒痛痛快快打過架呢。
“呃……”龐瑛要被這二百五氣死了,他身旁的副鎮撫終於按捺不住道:“小子,要不是你是孫真人的孫子,老子早給你兩個大耳光了!”
“放心,你就是殺了我,也跟我爺爺沒關係,我說到做到。”閒雲很認真道:“來吧,來扇我耳光吧,如果你有本事的話。”
“小子少瞧不起人!”能在錦衣衛混到千戶以上的,不可能只靠著溜鬚拍馬,至少武功得高強才行,那副鎮撫被閒雲一激,又見龐瑛眼中也是兇光一閃,便知道鎮撫大人也有教訓這小子的意思。便再也忍不下去,提著蒲扇般的手掌揉身上前,掄圓了就要給閒雲一個大嘴巴,教教他該如何做人。
眼看那巴掌要落在臉上,閒雲少爺卻一動不動,直到對方的手掌和自己的臉相隔不足一尺,才倏地向後一退,同時右手如靈蛇點出,那副鎮撫的巴掌便貼著他的鼻尖劃過,又被閒雲的指尖一點,竟略略改了方向,朝自己臉頰扇去。副鎮撫忙想停住手,但手在閒雲那一點之下,已經失去控制,啪地一聲,結結實實扇在自己的臉上,副鎮撫大人還情不自禁的慘叫了一聲……
這一切都是在須臾間發生,閒雲的動作更是電光火石,在旁人看來,分明就是那副鎮撫一巴掌打在自己臉上,但誰都知道這不可能,不禁都被這詭異的一幕鎮住了……
“哎呦,你敢打人,把他抓起來!”還是那副鎮撫最先回過神來,憤怒的命令手下朝閒雲等人撲過去,手下錦衣衛這才趕忙衝上去。雖然知道閒雲和他身後的八個道士都是武藝高強之輩,但他們仗著人多勢眾,北鎮撫司的人又輕易不敢插手,還真不信拿不下這幾個牛鼻子。
但有時候還真別不信邪,閒雲和他那八個手下,可是從九龍口屍山血海下來的,相互配合已經到了化境,將一套武當山的兩儀四象陣法運轉的天衣無縫,雖然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