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深。但他卻是二楊長期關注的物件,楊榮對他十分了解,自然可以有的放矢道:“只是我當時考慮到,太子的擔心也很有道理,對付紀綱這種絕世兇人,確實需要時機成熟,天時地利人和,都是缺一不可。”
看王賢露出傾聽的神色,楊榮繼續一臉坦誠道:“任何計策,都不是一成不變的,而是要隨機應變。當初我們定計時,是做最壞的打算,一旦皇上震怒、要嚴查此案時,不得已才要把紀綱拖下水。但是仲德的計策,效果好得出奇,皇上果然還是念惜太子的,放過了這件事。這就讓我們沒必要一上來就魚死網破……”
“是啊。”楊士奇也幫腔道:“紀綱和漢王其實是一蛇雙頭,就算要打,也得雙管齊下,只打一頭,另一頭必然會躍起咬人。所以我們還需要繼續謀劃,等待雙殺的時機。仲德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嗯……”兩位大學士的解釋合情合理,至少讓王賢心裡的疙瘩去了不少,笑道:“二位放心,我不會有什麼情緒的,畢竟沒什麼損失,那咱們就繼續等下去唄。”
“仲德果然通情達理,”楊士奇對楊榮笑道:“我就說你的擔心是多餘的吧?”
“呵呵,是。”楊榮笑道:“不過有些話還是說開了好,這樣才能精誠合作,其利斷金。”
“嗯。”王賢點點頭,表示贊同。
“對了仲德,”楊士奇道:“你判斷漢王和紀綱下一步會如何走?”
“肯定是要反撲的。”王賢嘆口氣道:“紀綱就是一頭兇猛的野獸,你放過幹掉他的機會,他也絕對不會跟你和平共處的,但防守比進攻最不好的一點,就在於你不知道他會從何處出招,只能被動等他出招……”
“是。”楊榮慚愧道:“說起來,今日被動的局面,我是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如果仲德接下來有什麼行動,我會全力配合的。”
王賢卻只搖搖頭,顯然憋了許久的大招沒放出來,他一時也醞釀不出什麼新的招數。
“這樣啊……”楊士奇輕聲道:“那我們就先靜觀其變,畢竟時間是在我們這邊的,拖得越久對我們越有利,若是能拖到皇上還朝,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皇上今年會回京麼?”王賢問道。
楊榮想一想,最後還是緩緩搖頭道:“不好說,皇上很不喜歡京城,沒有必須回來的理由,怕是不會還朝的。”
“其實皇上確定回京,反而是我們最危險的時候。”楊士奇沉聲道:“要避免狗急跳牆。”
王賢心說你也知道,當初要是讓我打死一條狗,總比到時候要面對兩條瘋狗來的輕鬆吧?
楊榮和楊士奇此來,就是為了跟王賢冰釋前嫌的,見目的達到了,自然不會多留,雙方又說了些通力合作、加強溝通的話,二楊便起身告辭了。
王賢將二位大學士送出去,臉上的笑容便消失了,身後的吳為輕聲問道:“這兩位唱得是哪一齣?”
“把我當傻子耍唄。”王賢冷冷一笑道:“別聽楊榮說得天花亂墜,但那都不是他把這件事攪黃了的理由,他真正的理由只有一個,就是不想讓我把錦衣衛也吃下去,變成另一個紀綱罷了。”
“大敵當前還打小算盤,這班文人真是該死。”吳為恨恨道。
“文武殊途,這是沒辦法的。”王賢有些無奈道:“未來,還真有的鬥呢。”說著自嘲的笑笑道:“看來我的舉人身份也白搭了,已經沒有文官再把我當成同類了。”
“鬥就鬥誰怕誰,看他們在漢王和紀綱面前的慫樣,就知道這幫傢伙沒什麼可怕的。”吳為不屑道。
“誰知道呢?”王賢搖搖頭,甩掉那些不快道:“以後的事情以後說,這幾天咱們先高興高興,”說著仰天長笑道:“老子兒女雙全了,這才是天大的好訊息!”
“是啊,恭喜大人。”吳為也笑了。
接下來幾天,王賢家裡都像過節一樣,正如王老太爺所言,這個長孫的降世,讓王家的幸福生活徹底圓滿,自然要好好慶賀一下。因此王佑的洗三之禮辦得十分隆重。
所謂洗三,就是三日洗兒,是上至帝王之家,下至黎民百姓都十分看重的大吉之禮。王家如今富貴了,又是長孫,自然更要大操大辦。提前一日,下人們便預備好了近百樣的洗三用品……等到了洗三這天早晨,下人們又熬好了槐條蒲艾水,用胭脂染紅桂元、荔枝、生花生、栗子若干備用。
臨近上午,親朋好友們便前來道賀,王家早備好了上好的席面,這次自然比出生那天要從容許多,宴席也品質也要好很多。不過酒菜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