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得逞。
可就這麼虎頭蛇尾的撤走,面子往哪裡擱?一時間,紀綱竟左右為難的僵在那裡。還是莊敬小聲提醒道:“東翁,您不如也去迎一下欽差,免得楊大人光聽那王賢的一面之詞。”
“唔,不錯。”紀綱一想,好主意啊,不管怎麼說,自己先離開這個尷尬之地再說,待會兒見了欽差,是進是退,要從容許多。想到這,紀都督留下袁江、龐瑛等人維持局面,自己帶著莊敬也去迎接楊榮了。
剛出了城門,就迎頭撞上欽差隊伍,看到那面杏黃色王命旗下,楊榮和王賢談笑風生、並轡而來。紀綱便恨得牙癢癢,努力壓下心頭的邪火,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臉迎上前。“哈哈,楊大人不是明天到麼?險些讓本官失禮。”
莊敬聽了心中暗歎,現如今,想讓東翁奉承個人,比殺了他都難。
“紀都督莫要折殺下官,”楊榮抱拳行禮,正色道:“本來按行程,應該是明日抵京的。”說著他看看身旁神采飛揚的王賢,淡淡道:“但王大人派人急報說,京城有大事發生,下官只好連夜兼程,緊趕慢趕了。”楊榮的言辭能力,可是連永樂皇帝都能應付的大神,對付個紀綱自然不在話下。
“王鎮撫!”紀綱瞪王賢一眼道:“你怎能謊報軍情?”
“請問紀都督,難道京城此刻沒有大事發生?”一番番歷練下來,王賢愈發舉重若輕、揮灑自如,氣場上已經完全不屬於紀綱了。
“這……”紀綱不禁語塞,哪怕北鎮撫司和應天府包圍黑虎堂算不得大事,錦衣衛包圍北鎮撫司的官兵,怎麼也稱得上是大事了。他不禁心頭火起道:“還不都是你算計好的!”說著對楊榮怒道:“楊大人,你被這個狡詐小人給算計了,他讓人請你時,京城什麼事都沒有。他是因為今天又要鋌而走險,擔心自己頂不住,才把你當救兵搬來的!”
“哦?”楊榮看向王賢,語氣頗為不快道:“王大人,是這樣麼?”
“呵呵。”王賢颯然一笑道:“若大事已經發生,學士早一天晚一天抵京有何區別?正因為將有大事發生,學士及時趕到才有意義。”說著正色道:“不是下官算計學士,實在是紀都督咄咄逼人,連北鎮撫司的正常公務都要阻攔,下官迫不得己,只能請學士來撐腰了。”
“你休要信口雌黃!”紀綱聞言火冒三丈道:“北鎮撫司本就是錦衣衛所轄,本座干涉之言從何而來?!”
“今年二月,皇上便有明旨,日後本鎮撫司只奉旨辦案,一切行動只需關白本衛衙門,無需請示。”王賢朝北方拱拱手道:“聖旨玉音,猶在耳旁,紀都督就要抗旨麼?”
“你!”紀綱恨不得把王賢的舌頭揪下來,炒著下酒吃了。
見京城兩大特務頭子,就在這人來人往的城門前爭吵起來,楊榮不悅的咳嗽一聲,勸道:“二位皆是朝廷重臣,要注意形象!”
“哼!”紀綱哼一聲。
“呵呵……”王賢卻氣死人不償命的怪笑。
“好了,咱們先進城。”楊榮擺出欽差的身份道:“然後請二位說說,京城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是這樣的。”王賢道:“上次嚴打之後,還有一干漏網之魚,這些餘孽非但不思悔改、苟且偷生。反倒愈發囂張起來,今日他們竟在被搗毀過的黑虎堂原址大肆集會,囂張挑釁朝廷的權威,是可忍、孰不可忍,下官勢必要聯合應天府,將其一網打盡,不然天下人如何相信邪不勝正?!”
“那些人是幫派分子不假,”紀綱也是急眼了,竟口不擇言道:“但有相當一部分,還有一重身份,是錦衣衛的密探,本官有義務保護他們的安全!”
莊敬聽了心裡暗歎一聲,東翁怎麼老忘了揚長避短,這下又要平白受辱了……
“王子犯法,還要與庶民同罪!何況他們算什麼王子!”果然,王賢馬上開炮道:“那些人犯法的罪證是確鑿無誤的!原來是打著錦衣衛的旗號在胡作非為!學士,你看到了吧,紀大人就是京城黑惡勢力的最大保護傘!”
“你,你含血噴人!”紀綱險些氣得吐血,手按在劍柄上,恨不得拔出劍來,把這姓王的剁成肉醬。
“好了,王大人,你少說兩句吧。”楊榮見王賢再說下去,紀綱就要砍人了,只好和稀泥道:“紀大人是朝廷重臣,沒有確鑿證據,是不能隨便扣帽子的。”
“黑虎堂就在前面不遠處,學士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王賢微微一笑道。
紀綱一聽,心裡咯噔一聲,要是楊榮到現場一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