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可惜下官沒那造化。”王賢真心羨慕道。
“其實也沒什麼用了,”張輔卻淡淡道:“該打的仗都打完了,你這輩人是享太平的一代,武功還有什麼用?不如多讀兩本書……”
“什麼也不如自己的本事可靠,”王賢苦笑道:“不過現在說啥都晚了,公爺,您說的第二位是?”
“你自然知道,胡濙還有個秘密任務是什麼。”張輔輕聲道。
“知道,下官當時在青浦縣當典史,還被捲進去過。”王賢點頭道:“也不知道鄭宅鎮的人,現在可安好?”
“鄭家的人現在在南洋,”張輔神色平靜的爆料道:“本公曾在安南見到過他們的人,這樣團結有序的家族,自然在哪裡都能生存。”
“那就好,那就好。”王賢聞言鬆了口氣,心說小白菜聽到這訊息,肯定能高興不少。
“怎麼,你對鄭家還有好感?”張輔眯起眼道。
“是有好感,”王賢無所畏懼道:“畢竟他們在那種情況下,還能保持對主子的忠誠,僅此一點便足以贏得下官的尊敬。”
“嗯。”張輔點點頭,回到正題道:“皇上之所以派胡濙但此重任,是因為那人身邊高手如雲,其中最厲害的一個叫……無名,一身功夫出神入化,也能開得三石弓。”
“無名?”王賢道:“這種高手怎麼會無名呢?”
“不錯,”張輔今天是爆料大贈送了,語不驚人死不休道:“說起來,無名、我和漢王,都是一種功法,名喚龍象功!”
“龍象功?那不是開平王的絕學嗎?”王賢不禁瞪大眼,他這一世沒少聽評書話本,知道那龍象功乃是開平王常遇春的絕學,正是憑著這功法,常遇春每每戰必爭先,所向披靡,這才從萬軍之中脫穎而出,成為大明朝排名第一的大將!與徐元帥交相輝映,並稱帝國雙璧!
“不錯,那的確是開平王的絕學,我和漢王拜在開平王家三公子的門下,得授這門功法。”張輔道:“因為漢王習武的資質比我好,所以功夫也在我之上。”
“那無名呢,這門功法是哪裡學來的?”王賢說著想到一種可能道:“還是說他就是開平王家三公子?”
“不錯,那無名便是傳我和漢王武功的開平王三子常森!”張輔點頭道:“開平王英年早逝,傳位長子鄭國公常茂,後常茂病卒無子,爵位由其二弟襲承,其三子常森則因武功高強、又是將門之後,為侍衛親軍指揮使,負責建文君的安全。建文末,今上入京,建文君倉皇出逃,常森便是扈從其離京的若干名文武之一。”又頓一下道:“正因為深知常森的厲害,皇上才動用了胡瀠這張牌。”
“那還有一位呢?”王賢心說失敬失敬,不過自己和老胡關係不錯,也沒啥好擔心的,便又問道。
“還有一位,則可以算作你的師兄了。”張輔道:“都說你家師傅姚少師是千古第一奇僧,其實幾十年前,還有一位僧人,比起你師傅來不遑多讓。”
“公爺說得可是彭和尚?”
“不錯,正是彭瑩玉彭和尚。”張輔有些悠然神往道:“他白蓮教的彭祖師、是南派紅巾軍的創始人,也是威震天南的江南第一高手。我太祖皇帝打天下的班底,倒有大半受過他的教化,不過也正因為他的聲威太大、威望太高,不僅元朝人視他為眼中釘,紅巾軍內部也有人視他為肉中刺,最終在外賊內敵的裡應外和下,他落入了敵人的圈套……當時他接到自己的徒弟歐普祥的口信,說自己正在圍困袁州城,攻城不下,請他率部前來支援。彭和尚不疑有他,便率部將況普天、閔總管等前往匯合,誰知行軍路上便撞上了蒙元大軍,被圍困在瑞州城。江西右丞火你赤親自督大軍圍攻瑞州。彭和尚率眾奮力御守,終寡不敵眾,城陷屠城,人無老幼俱無活口……”
王賢聽得倒吸一口冷氣,想不到彭和尚這樣的英雄人物,居然隕落的這樣悲壯。不禁追問道:“那彭和尚逃出來了麼?他既然是天下第一高手……”
“以他的身手,想要逃生自然沒問題。”張輔淡淡道:“但那就不是義薄雲天的彭和尚了,守城時他既然已經允諾部下同生共死,自然不肯獨活,因此拒絕了徒弟們數次護送他突圍的提議,最終在手刃數十名元軍後力竭身亡。”
“彭和尚果然是英雄了得,”王賢回過神,問道:“可跟我有什麼關係。”
“彭和尚是你家姚少師的師傅。”張輔道。
“我家老和尚的師傅,不是道士席應真麼?”王賢大奇道。
“那你師傅為什麼是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