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嗓子扯起來,“叫阿布只安出來說話!”
“我們臺吉豈是你們想見就見?”韃靼人罵起來:“就是,才一個指揮使,就算大同將軍前來,也得對我們臺吉客氣著點!”
“我們指揮使大人,乃是太孫殿下親軍指揮使!”那洪鐘似的聲音傲慢道:“阿布只安不敢見就算了,咱們刀兵相見就是!”
韃靼人又要聒噪,被阿布只安喝住,只聽他長笑兩聲,狀做豪邁道:“你們不用激將法,本臺吉不吃那一套!”說著他撥馬上前道:“不過本臺吉倒想聽聽,莫將軍要跟我說什麼!”
阿布只安便也只帶了兩名護衛,來到了戰場中央,與對面的三人相對,只見為首的一個身材瘦小,面色陰沉,一看就是心機深沉之輩。
莫問也同樣在打量阿布只安,透過對方之前的表現,王賢和他便猜測,此人應該狡猾謹慎,是個很不好對付的角色。這會兒一見,果然所料不假。
兩人對視片刻,莫問依然板著那張死人臉道:“你就是阿布只安?”
“朋友,說話客氣點。”阿布只安冷冷道:“我見你不代表什麼,只是蒙古男兒對勇士的尊敬。”
“我不認為自己是勇士。”莫問卻不領情道:“站在你面前並不需要勇氣。”
“莫非你以為我不敢殺你?”阿布只安眯眼道。
“殺了我對你沒有任何好處,臺吉這種英明過人的人物,自然能掂量清楚其中的分量。”莫問淡淡道。
“我們蒙古人向來做了在想。”阿布只安冷笑道。
“臺吉的表現卻是處處謀而後動。”莫問道。
“哈哈哈,想不到竟遇到位知音!”阿布只安長笑一聲,突然拉下臉道:“我可以理解為,你是在服軟麼?”
“看來我看錯人,臺吉還是和其他人一樣愚蠢。”莫問依然板著臉,語調卻變寒道:“你知道你們現在在做什麼嗎?你父親可是大明朝冊封的和寧王,卻公然殺害同樣由大明冊封的順寧王!現在你又公然率軍來攻打大明冊封的和順公主!一次次冒犯我大明朝,莫非以我大明皇帝陛下真的鞭長莫及嗎!”頓一下,不待阿布只安說話,莫問便提高聲道:“不,你錯了,我大明皇帝陛下已經率五十萬大軍移駕北京,我皇帝陛下離開溫暖舒適的江南,來這北方苦寒之地為的是什麼,你們父子就沒動過豬腦子想一想嗎?!”
這時候通訊不發達,中原和草原的訊息幾乎閉塞,永樂皇帝才離開南京不到一個月,阿魯臺父子當然還不知道。阿布只安聞言不禁面色大變,顧不上計較莫問的言語不敬,失聲問道:“你,你說的是真的?”
“你覺著我敢欺君麼?”莫問還是沒有絲毫表情,但氣勢上已經完全壓倒對方。當然這其實是‘狐假虎威’,是朱棣那頭猛虎太兇猛,才讓他這隻小狐狸能如此硬氣。
“這,怎麼會這樣……”阿布只安慌了神,低頭尋思半天,突然抬頭笑道:“就算大明皇帝要打我們,最少也是半年以後的事情了,遠水解不了近渴,你休想嚇唬我。”
“呵呵。”莫問笑笑道:“那臺吉最好現在就把我殺掉,否則這番話我一定原原本本稟告皇上。”其實他根本沒資格跟皇帝說話,不過這時候隨便吹,反正阿布只安也沒出查證去。
“……”阿布只安眯起眼來,發現對這個油鹽不進的傢伙,最好的辦法還真是一刀殺了。
“臺吉抬頭看看我身後。”莫問一直身後,一眼望不到邊的博爾濟吉特和瓦剌聯軍,沉聲道:“你們已經把他們從忽蘭乎失溫趕到了昆都侖,他們再往南,就只能跳黃河了。臺吉對漢話如此精通,當知道背水一戰的典故,現在他們便是退無可退,為了保護自己的妻子兒女,只能調轉馬頭,跟臺吉的軍隊決一死戰了!”
莫問一抬手,身後的聯軍便爆發出山呼海嘯的吼聲:“死戰!死戰!死戰!”
“臺吉手下一萬八千兵馬,我們也是一萬八千兵馬,要是在這一馬平川的草原上決一死戰,所謂殺敵一千、自損八百……”莫問挪揄道:“你的那些兄弟肯定都舉雙手贊成的。”
這話重重戳到阿布只安的軟肋上,草原上弱肉強食,什麼兄弟親情都要放一邊,甚至因為他和他的兄弟都是阿魯臺的兒子,彼此的關係要比敵人還無情。一旦他拼個實力大損,那些兄弟一定會很樂意摘桃子,甚至連他的領地也吞掉的。
見事態發展已經明顯偏離了指令碼,阿布只安獰笑一聲道:“你說的都不錯,但拔出來的彎刀,只有飲血才會收鞘,除非你把瓦剌人都交給我,否則我不計後果,也要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