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當時又是光會打仗的武夫,讓人家坑了還對人家感恩戴德,等到反應過來,想要反擊時,已經被人家捏住卵蛋,動都動不了,只能任人宰割。”
王賢頭更大了,他豈能聽不出,這老貨是在暗示,沒法明著幫自己。不禁有些火大道:“感情我這趟,要無功而返了。”
“不會不會。”朱六忙搖頭笑道:“我之前對紀綱還算恭敬,所以他一直對我也算客氣,是這二年,他那幫徒子徒孫爬上來之後,才開始架空我的。”說著冷冷一笑道:“不過老夫這十二年,也不是光吃乾飯了,北鎮撫司的大官小吏,還大都是我那時候提拔起來的,雖然現在不敢明著幫我,但錦衣衛裡有個風吹草動,還逃不過老夫的耳目。”
“那就好!”王賢心說,這些成了精的傢伙果然沒一個好想與的,虧我剛才差點以為丫就是個武夫。便沉聲問道:“昨晚火場上,他們在找什麼?”
朱六爺讚許的看他一眼,笑道:“果然盛名之下無虛士!一眼就看出問題來了。”
王賢羞羞的摸摸鼻子,這是今天第二個說這句話的了,看來自己確實有點名氣了……他是當局者迷,又一直沒回京,不知道自己如今的名聲有多大。山西一局,被朝野視為漢王對太子最後的絞殺,誰都覺著大局已定,太子根本沒指望了……想想也是,******的骨幹幾乎被皇帝一網打盡,最後只好讓個毛頭小子上陣。在當時朝野看來,太子這一仗能贏了,那才叫見鬼呢!
結果就真見了鬼,這個橫空出世的王賢,幾乎以一己之力壓制住了晉王,把山西官場一網打盡,為太子洗清了冤枉。又轉身奇襲廣靈縣,以少勝多逼降了白蓮妖人,既為太孫洗刷了九龍口之恥,又為太孫贏得了仁德的美名。這差事辦得實在是,太漂亮了!
以至於朝野紛紛打聽,這個王賢到底是哪來的神仙?有道是出名要趁早,他不到二十歲的年紀,更給他罩上一層奪目的光環。也就是他自個還沒意識到,自己已成了大明朝新鮮**的當紅炸子雞。名聲好比三年一出的狀元了。否則皇帝也不會將北鎮撫司交給他,畢竟哪怕是聖心獨裁的皇帝,在用人上也要講個資格。
“昨晚他們在找人。”朱六證實了王賢的猜測,進一步爆料道:“在找幾個朝鮮人。”
“朝鮮人?”王賢神色一凜,“這麼說,昨夜的火災不是意外了?”
“不是也是。”朱六淡淡道:“說不是意外也對,是因為火是被人為引燃的。說是意外也對,因為誰也沒想到,會突然起風,火勢一下就蔓延開了。”
“誰放的火?”王賢心說,自己這步棋果然走對了,朱六雖然不能或者說不願直接幫自己,但他肚子裡料,就足夠為自己指點迷津了。
“這真不好說,反正不是錦衣衛乾的。”朱六道:“起火時我就在五鳳樓上,別人都在看天上的煙花,我卻一直盯著現場,看到火是從一座燈山燒起來的,而且火勢之大,超乎想象,應該是用了相當多的硫磺、硝石、火油之類的玩意兒。”頓一下,他決定實話實說道:“後來我下去看了下,那座燈山都被燒成灰了,而別的燈山框架仍在。”說著看看王賢道:“而那座燈山我查了下,是一個叫崔成澤的朝鮮商人所立。”
“又是朝鮮人?”王賢不動聲色道:“和錦衣衛要找的朝鮮人,是一夥麼?”
“不是一夥,但關係很密切。”朱六緩緩道:“錦衣衛要找的,是從使團失蹤的一個朝鮮官員,和他的幾個下屬。而那個朝鮮商人崔成澤,已經在大明定居十幾年了,否則也不會透過應天府的審查,允許他在御前街上立燈山。”說著有些幸災樂禍道:“元宵節立燈山,已經成了那些富商大戶炫富比富,討好皇上的法子了。其實這種非我族類之輩,按說在大明多少年,都不該相信他。薛正言那種書呆子,才信什麼狗屁‘狄夷入中國則中國之’,不過這個不倒翁這下應天府尹是幹到頭了。這場大火他責任可不小。”
說起來,王賢是愈加佩服那薛府尹了,應天府一來審查有漏洞,二來允許設立的燈山太多太密,都是引發災難的原因,薛府尹肯定知道逃不脫干係。但他卻絲毫沒有驚慌,更沒有隱瞞,反而積極幫自己破案,一點沒想過推卸責任,甚至都沒開口請王賢幫著開脫,難道這就是士大夫的風骨?無論如何,比之山西群鼠,實在是天上地下。同樣是讀書人,差距咋這麼大呢?
朱六爺侃侃而談,不知不覺已經與開頭王賢見到的粗魯武人形象截然不同了,顯然剛才是裝出來哄王賢的。不過王賢也沒工夫跟他計較,聽他繼續道:“這場火應該跟崔成澤沒什麼關係,錦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