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不好,想退下來休養,倒也不全是託詞。說起來,朱六和皇帝在這點上還真像,都是看上去龍精虎猛,實際上身體早被多年征戰摧垮了。
“這都是跟著當時還是燕王的陛下,南征北戰留下的。”提起身上的傷疤,朱六臉上登時來了神采道:“陛下每戰必身先士卒,時常陷入重圍,故而我們這些侍衛折損的最多,僥倖活下來的,哪個不是一身的傷。”說著炫耀似的指著心口偏右銅錢大小的疤道:“這是白溝河一戰留下的箭傷,差那麼一點,就嗚呼了。”又指著脖子上的一道疤道:“這是從前徵蒙古時,被韃子的彎刀砍的,好傢伙,厚厚的鐵甲都被砍透了,不過也幸虧皇上給我們穿最好的甲,不然我這腦袋就搬家了……”他一樣樣指著身上的傷,一臉驕傲的如數家珍。待講完了才黯然道:“不過比起陣亡的那幫兄弟,老子能活下來,就是天大的福分了。”
“可以說,你這是一身為皇上獻身的勳章啊!”王賢恰到好處的流露出三分感慨三分敬佩三分無奈,還有一分怒氣道:“你讓我怎麼打?”
聽他這個說法,朱六竟感覺比什麼馬屁受用,渾身骨頭輕了一半,竟轉過身道:“不要緊,往俺背上打,這裡一個疤也沒有!”
“這是為什麼呢?”王賢行伍出身,其實不問自知。
“因為俺從沒當過逃兵!”朱六自豪道。
“唉,”王賢嘆氣的把鞭子一丟道:“你這樣的功臣我不敢打,不然皇上會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