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好冠蓋;對返回的趙家人道:“你們速速回鄉吧;有什麼訊息;定然通知你們。”
“大人;能抓住兇手麼?”趙父巴望著吳為道。
“當然;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吳為點點頭道:“耐心點;給我家大人一點時間;一定還趙知縣個公道。”
“那就拜託大人了。”趙父帶著兒子兒媳給吳為磕頭;起身扶棺而去。
太原;欽差行轅內。吳為對王賢講述屍檢的結果道:“死者全身骨骼青黑;系砒霜中毒所致。唯有胸骨仍是暗黃sè;說明死者是在毒xing尚未攻心之時;便被人砍去頭顱。觀看死者頸骨傷痕;是被斧子之類的東西砍壞的;當時必然導致鮮血噴灑而出;如果搜檢死者死前的床榻;應該可以找到血跡。”
“找機會看一下去。”王賢點點頭;問道:“既然投毒殺人;為何又要砍頭?”
“為了掩蓋他中毒後七竅流血的異狀;”吳為道:“但兇手不知道;ri後還是會在骨頭上留下罪證。”
“嗯;甭管是毒死的還是砍死的。”王賢點點頭;沉聲道:“至少可以證明;驅鬼殺人;是無稽之談了。”
“是的。”吳為點頭道。
王賢便展開吳為帶回的那封信;反覆看起來;喃喃道:“差事已經結束;料可數ri返家……從太原到汾陽百八十里;這說明他已經獲得回家的許可了;信應是他啟程前寫的。”頓一下道:“然亦可能永別於汝;因吾不肯同流合汙;或遭上峰戕害……這時候他已經知道了什麼;而且已經和上峰撕破臉了;擔心自己會被殺害;按說這種時候;應該十分小心才是;為何還會中毒呢?”
“下毒的話;當然不能讓他發覺了。”
“砒霜不溶於酒水;他這種家不在太原的官員;應該是一天三頓吃食堂;只要他足夠小心;根本沒法在他飲食中下毒。”吳為卻搖頭道。
“也許是對方硬灌他吧?”二黑猜測道。
“不可能;硬灌的話;還不如直接用斧子砍呢。”王賢搖搖頭道:“喝酒;如果能讓他醉酒;就可隨意擺佈了。”便吩咐道:“去驛館查一下;當天趙知縣有什麼活動。”
“好。”吳為應聲道:“我還想去看看趙知縣睡的那間屋。”
“嗯;去吧。”王賢頷首道:“注意安全。”
吳為便趁著夜sè越牆而出;與在暗處放風的閒雲;摸往距離臬司衙門一里地遠的驛館。拂曉時分;他便轉回;王賢睡得很淺;一聽說他來了;趕緊起床聽訊息。
“我們逼問了驛丞;他招供說;趙知縣遇害那天;參加了藩臺大人舉行的歡送宴。後來是被人駕著回來的;半夜裡就遇害了。”吳為道:“我們又問驛丞;那天還有什麼人出現;他說除了長隨送趙知縣回來;又離去後;再沒看見什麼人…因為趙知縣那間屋;是最外頭一間;正對著值夜的屋子;如果有人進出;應該能注意得到。”
“趙知縣還有長隨?”王賢記得之前吳為說;趙知縣兩袖清風;進省城都是孤身一人。
“驛丞說;趙知縣雖然孤身進省城;但省裡撥給他個長隨伺候;那長隨是本地人;長得瘦瘦小小;還瞎了隻眼;樣子挺嚇人的。那天他是戌時一刻來的;不到三刻離去。我估摸了一下;如果一進屋就給趙知縣服毒;一刻多鐘差不多正好讓人深度昏迷;如果他這時候行兇;死者是不會發出動靜的。而這時毒xing又尚未攻心;正好符合驗屍的結果。”又道:“我仔細檢查了趙知縣那間房;雖然被褥都去了;地板也被清洗過;但牆有新粉刷的跡象;刮掉表面厚厚的白灰;便見到了噴灑的血跡;可以提供佐證”
“應該是大差不差;能找到這個人麼?”王賢雖然知道希望不大;但還是一問。
“我和閒雲離開後;直接按驛丞所說;去那長隨的住處;卻撲了個空。”
“他逃走了?”
“像是;家裡值錢的東西都沒了;但也不像遭了賊。”吳為道:“但可能半路被滅口了也說不定。”
“有這個可能”王賢想一想;又道:“你還記得來時;各州縣嚴加搜查過境旅人麼?”
“記得。”吳為點點頭。
“我記得各地城門張貼的通緝令上;”王賢緩緩道:“好像都有一個尖嘴猴腮的獨眼龍。”
吳為的記xing也很好;讓王賢這麼一說;也眼前一亮道:“好像是有這麼個人。”
“如果是他的話就太好了。”王賢擊掌道:“這說明他還沒被滅口;而且很可能還沒離開山西。”
“我們如果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