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禮數依然恭謹,甚至顯得有些虔誠,彷彿還是她的信徒。
寧缺坐在樹樁下冥想,希望能夠儘快回覆那數千道符消耗一空的念力,此時看著觀主的行為,他微微皺眉,不解愈盛。
“為什麼?”
觀主為什麼要殺桑桑?助葉蘇成聖、新教燎原、道門分裂……破壞昊天的信仰基礎,讓她變弱,付出如是種種慘痛代價,只為殺她?
道理何在?天理何在?
這是書院的疑問,是整個世界的疑問。
……
……
“道門與書院,本是同道,不是因為夫子曾求學於道門,而是因為我們都只站在人類的立場上思考問題。”
觀主站在潭畔,指間不知何時多了一道青葉,看上去就像極小的笛子,“雖然同道而行,但最終的目的地有所不同,夫子想要破天,我不想。”
寧缺沒有對這個問題發表更多看法,因為以前他曾經做過這種嘗試,知道要改變一個人的人生觀是幾乎不可能的事情。
“你想做什麼?”這是他最關心的問題。
觀主靜靜看著潭畔的桑桑,看了很長時間,露出一絲難以說明意味的笑容,緩聲說道:“我想教這日月換個新天。”
敢教日月換新天。
天是什麼?不是天空,是昊天,是人類供奉的唯一且至高的神明,是這個世界的守護者以及主宰,是道門的信仰。
觀主要換新天。
他要換了昊天。
桑桑靜靜看著他,問道:“為什麼?”
這是昊天的問題。
觀主平靜說道:“因為你已經無法履行昊天的職責。”
桑桑微微挑眉,聲音卻無情緒,說道:“愚蠢。”
凡人或者說信徒來評價昊天的是非,從西陵教義上來說,何止是愚蠢,那是最不可饒恕的褻瀆,然而觀主不接受這一點。
“你已經敗了。”
觀主靜靜看著她,眼神柔和,甚至隱隱帶著憐憫,“多年前,你想為夫子安排那個局,從神國醒來,將意識投放人間,從那刻起,你就敗了。”
桑桑微微眯眼。
寧缺有些不安,把她的手握的緊了些。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