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眉頭微微蹙了起來。
她靜靜看著寧缺,忽然問道:“不痛嗎?”
寧缺看了眼胸口,看著深入骨肉的刀鋒,擠出一道悽慘的笑容,說道:“男人,應該要對自己狠點兒。”
桑桑喃喃說道:“但還是會痛啊。”
寧缺手指用力,把鐵刀向胸口裡插的更深些,數十顆汗珠淌過蒼白的臉頰,抬頭看著她說道:“我是純爺們兒。”
桑桑看著他憐惜說道:“真的不痛嗎?”
寧缺握著刀柄的右手微微顫抖,刀鋒在胸間拉出一條更長的口子,鮮血像瀑布般淌落,說道:“在西陵神殿,我全身的血肉被你割了無數刀,無數次,早就習慣了,沒什麼新鮮,現在想來應該要感謝你。”
桑桑問了三句他痛嗎,他始終沒有回答,刀鋒入心。怎能不痛。只是他的心本來就極痛,已經變得麻木了。
“是啊,只要是人就會痛。”
憐惜的神情瞬間消逝,桑桑面無表情說道:“你是人,體內天然有貪嗔痴三毒,棋盤千年,情根深種。我的毒沒有了,你的毒呢?”
寧缺看著她,再次笑起來,笑聲愈發淡漠。
“在人間遊歷,你一直想要我明白什麼是情,什麼是愛。直到現在,我還沒有完全理解,但我至少清楚一點,情與愛有時候並不是接受,而是施予,人皆有不忍人之心,你對我付出的越多,便越不忍傷我。”
桑桑看著他平靜說道:“我要離開。你要阻止我便只有自盡一條道路。那樣我便會死去,你真的忍心這樣做?”
寧缺大笑說道:“你說的不全面。情與愛不是單方面的接受也不是單方面的施予,而是共同度過,我確實不捨得讓你去死,難道你就捨得看著我去死?如果你真是昊天無情,先前走了便是,何必與我說這麼多?”
他一面說話,一面咳血,牙齒與蒼白的臉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