鈕祜祿氏一向聽四福晉話,當即就端了茶水,恭恭敬敬到年秀月跟前行禮:“奴婢鈕祜祿氏,見過年側福晉,給年側福晉請安。”:
“請起吧。”年秀月有些羞澀,伸手扶了鈕祜祿氏,給了一個簪子當見面禮,隨後是宋氏等人,一個個都要給禮物,一圈下來,年秀月腦袋輕了不少,今兒準備簪子算是全部都送出去了。
四福晉也不搭理還站中間李氏,讓眾人都坐下之後,就隨意起了個話頭:“我上次進宮,額娘賞賜給我兩匹布,花開富貴蜀繡,我急著,鈕祜祿妹妹很是喜歡海棠花?”
鈕祜祿氏趕緊點頭應道:“福晉好記性,奴婢平日裡確實是喜歡海棠花,那會兒開好看,奴婢嘴拙,也說不出好聽,只覺得,遠遠瞧著,那花兒顏色好,花團錦簇,很是熱鬧。”
宋氏拿帕子掩嘴笑道:“鈕祜祿妹妹院子裡不是有一株海棠樹嗎?花開時候,也挺漂亮呢,那會兒我本來還打算摘一些,怕妹妹心疼,就沒敢開口。”
鈕祜祿氏擺擺手:“不心疼,這花開了不就是讓人欣賞嗎?今年也到了開花時候了,宋姐姐若是不嫌棄,我讓人給你送一些過去。”
“鈕祜祿姐姐,也給我送一些吧?我院子裡有木槿花,用這個當回禮可好?”耿氏也笑著問道,鈕祜祿氏沒有不應,雍親王府種花不少,說完海棠還可以說蘭花,說完蘭花還可以說菊花。
一群人嘰嘰喳喳,就當是沒瞧見中間站著李氏。李氏臉色各種不停變化,她倒是想坐下來,但是,她往日裡位置被年秀月坐著,她總不能親自動手去將年秀月給拽起來吧?
可是,坐另一邊,她又不甘心。
瞧著四福晉和年秀月等人說高興,李氏就冷笑了一聲,直視年秀月:“年家規矩,就是這般?”
年秀月有些愕然,不解看李氏:“李姐姐意思是?”
“難不成年妹妹就沒學過尊卑規矩?”李氏眯著眼睛看年秀月,那神情,帶著十分不善,她拿不下福晉,還能拿不下一個小丫頭片子?就算是年家嫡女又怎麼樣?不過十四五歲,又是嬌生慣養,能厲害到什麼地方?若是自己直接將這丫頭片子給鎮住了,就算是有福晉撐腰,她也蹦躂不起來了!
“李姐姐慎言!”年秀月皺眉,看著站中間李氏:“我規矩,就是太皇太后娘娘都誇獎過,莫非李姐姐是覺得,太皇太后娘娘眼光不好,規矩也不好?所以才會誇讚我這麼個不懂規矩?”
李氏臉色瞬間就白了,頓時有幾分後悔自己之前挑話題了,早知道,就應該從別方面入手。
“我可不是這個意思,年妹妹可別冤枉了我。”李氏趕忙說道:“我只是覺得,年妹妹有些太不懂得尊敬長輩了。”
年秀月愕然了:“李姐姐意思是,你是我長輩?那四爺應該稱呼你什麼?”
李氏臉色那叫一個好看,尤其是旁邊四福晉很是捧場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李妹妹,我知道你沒怎麼讀過書,既然你不太會說話,那就別說話了,免得丟臉,也免得連累了弘時和大格格。”
李氏這個氣啊,再瞧著宋氏等人,雖然不敢和四福晉一樣笑花枝亂顫,卻也一個個低著頭,不用看李氏就知道,她們必定是偷笑!
一時之間,李氏就覺得,自己腦袋懵了一下,又氣又惱,真是恨不得一巴掌將福晉臉上那笑容給扇下來!氣狠,索性一轉身準備往外走,老孃不伺候了!想讓我給年氏那賤人端茶,做夢去吧!
事有湊巧,剛走到了門口,就見胤禛領著蘇培盛過來。李氏眼珠子一轉,那淚水,說來就來,也虧得她這些年心情好,待遇好,一張三十五六臉保養跟二十五六一樣,這哭泣樣子,還能算是梨花帶雨。
“爺,您可算是回來了,奴婢,奴婢真不想活了。”李氏走了兩步,迎著胤禛,噗通一聲就跪下來了:“爺,求您賜死奴婢吧,奴婢實是沒臉活著了。”
胤禛皺了皺眉,繞過李氏往正屋走。李氏正哭帶勁兒,帕子揉著眼睛,正打算繼續說,卻只瞧見了胤禛衣角,愣神間,那人就跨過了門檻進屋了。
李氏一張俏臉頓時漲紅,只覺得,不管是廊簷下還是院子外丫鬟婆子太監小廝,全部都是笑話她。心裡恨要死,一咬牙,起身跟著胤禛又回了屋子。
胤禛端著茶杯坐軟榻上看福晉:“不是說,今兒要進宮嗎?怎麼這會兒還沒去?”
“有點兒事情耽誤了,就打算要去呢。”福晉笑溫婉,伸手指了指年秀月:“本來想著,年妹妹剛進府,對府里人也不熟悉,我就想著,趁今兒敬茶這機會,姐姐妹妹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