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秀月也不知道這話是什麼意思,只憋紅了臉,低垂著頭做害羞樣,反正自己年紀還小,又是剛剛成親,害羞才是正常。
“前兩日,我這裡有些事情要處理,就沒顧得上讓你來敬茶。”年秀月正羞著呢,就聽那拉氏又說道:“你可別誤會了,我並非是不喜歡你。”
年秀月有些發愣,這種解釋,怎麼也不應該是一個嫡福晉對側福晉說吧?那拉氏未免也太自降身份了點兒吧?
“你是汗阿瑪親自指側福晉,這府裡,除了爺和我,還有弘時阿哥,就數你身份高了,日後你可不要委屈了自己,有什麼想吃想用,只管派人來和我說。”那拉氏就當是沒瞧見年秀月驚訝,只笑著說道。
話音剛落,就有丫鬟進來稟告,說是李側福晉和宋格格武格格鈕祜祿格格以及耿格格等人過來了。
年秀月頗有些驚訝,這人聚集,倒是挺齊。
四福晉鬆開了年秀月手,笑著點了點頭:“讓她們都進來吧。”
小丫鬟退出去,再次進來就換成了李氏等人。年秀月坐著沒動,雖然從時間上來說,李氏資歷比她老,而且還生了阿哥,地位應該是比她高。但是,李氏是後來孕育子嗣有功,被請封為側福晉,而年秀月則是康熙下了聖旨親自指,再加上年家地位,這身份上,李氏就不如年秀月了。
原本年秀月是不知道應該怎麼確定她和李氏之前地位,但是很顯然,四福晉已經替她確定好了。之前進門時候,四福晉是坐軟榻上,左右下首,都有椅子。
四福晉直接拉了她左邊第一個位子上坐下,左為尊,李側福晉就只能選擇右邊第一個了。年秀月沒打算和李氏聯手,那就只能聽四福晉話了。
果然,李氏進門,一瞧見坐著沒動年秀月,臉色就變了變,隨即換上笑臉:“年妹妹來可真早。”
“李姐姐過獎了。”年秀月繼續害羞,只點了點頭,差點兒沒噎死李氏,誰誇獎你啊?聽不出是諷刺嗎?
“奴婢給福晉請安。”沒等李氏再說什麼,鈕祜祿氏就先開了口,給福晉行過禮之後,又給年秀月行禮:“奴婢給年側福晉請安。”
她這一開頭,下面耿氏跟上,耿氏之後,宋氏和武氏也不得不跟著請安。福晉臉上一直掛著笑容,等眾人都請過安了,也不看站中間沒動李氏,只笑著問年秀月:“先敬茶吧?敬了茶,咱們也該進宮給額娘請安了。”
年秀月趕忙點頭,有丫鬟從旁邊端了茶水過來,年秀月起身,到中間給四福晉行了大禮,然後接了茶杯雙手捧上:“奴婢年氏,給福晉請安。”
四福晉笑著連連點頭,接了茶杯,抿了兩口,然後拿過另一個丫鬟手裡托盤:“這是我一點兒心意,以後你就是雍親王府人了,平日裡,只要伺候好了爺就行了。早日為四爺誕下子嗣,為雍親王府開枝散葉。”
年秀月臉紅,謝了恩,親自接了那托盤,然後才起身站一邊。
四福晉輕咳了一聲:“李妹妹,你也給年妹妹端杯茶吧。”
李氏原本就有些羞惱,這會兒是臉上掛不住了:“福晉,奴婢可比年妹妹先進門,難不成,奴婢這些年為爺生兒育女,連一杯茶都喝不上嗎?”
說到兒女,年秀月頓時悟了,現如今雍親王府唯一兒子,唯一女兒,都是出自李氏肚子,李氏腰桿子,可是硬很,難怪之前四福晉要拉攏她了。
“李妹妹確實是進門很多年了啊。”四福晉惆悵嘆了一口氣:“時間過可真,轉眼間都已經二十來年了,我還記得當年,我剛進門時候,李妹妹來給我請安。”
四福晉嘴角掛上笑容:“李妹妹當時穿了一件兒丁香色衣服,可真是好看。對了,那衣服還是額娘賞賜下來吧?之前李妹妹伺候過額娘一段時間,額娘心善,怕耽誤了你,就將你賜給四爺了。”
李氏臉色一陣青一陣紅,四福晉這是明著說她身份呢,不過是個奴婢,怎麼能和漢軍鑲黃旗年家嫡女相比?可是,自己卻不能屈服,若是屈服了,不就代表自己要比年氏矮一頭嗎?
現矮一頭,以後是要矮一輩子!她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得為自己孩子著想!福晉眼看著是不能生了,以後年氏若是生了孩子,她地位還比自己高,那自己弘時可怎麼辦?
“是啊,都這麼多年了,大格格也到了要嫁人年紀了,弘時也進宮讀書了,時間過可真。”李氏臉上也露出笑容,半是懊惱,半是炫耀嘆氣:“只可惜了,弘時平日裡連個作伴兄弟都沒有,日後有什麼事情,也只能一個人撐著了。”
當然,這雍親王府,也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