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寬敞豪華的包機中,白珏被付左逼著放下椅背閉目養神,他只能用力伸了伸腿,也把椅背放低,在心裡把劇本顛來倒去的快速默背,做事一向專心絕無二意的他,覺得這應該是個讓自己心靜的好方法,可是當他意識到自己手掌竟然自動自發的摸上隱沒在胸前的項鍊墜子時,爛熟於心的臺詞頓時像灰飛的煙、落水的塵,在心裡被擠成虛無,一種因思成怨的感覺突然膨脹開來!
京城的娛記們都以為肖以星跟著《秦華殤》劇組早早到了橫店開拍,因此沒有挖空心思的去追究緋聞男主到底在哪,只是密切關注著女主角齊穎的動靜。
在低調回到劇組的當天,肖以星就發覺劇組中的工作人員各各神色帶著那麼點兒……同情,雖然這種同情帶著明晃晃的八卦意味,但是他沒有看錯,是同情而不是因為外界紛紜而起的惡意猜測,肖以星問了文文才知道,就在他在天上飛的時候,剛剛出院的齊穎就高調召開了大型的媒體回應會。
肖以星看著網上的照片,齊穎素面憔悴,在齊臻和範敏的陪同下,把事情的始末真相一一說明,中間有數次情緒激動,差點失控,不過還是堅持著應對到場媒體的發問。
齊穎第一次沒有透過哥哥齊臻,沒有偏心的袒護誰,而用自己的聲音,承認自己的愚蠢和對朋友肖以星的歉意。
和andy的關係、自己曾經受到的不公待遇、風華公司對藝人安全的罔顧、公司藝人趙雪兒等人從事的骯髒交易,只要是有證據的、親眼看到的她都知無不言的向公眾坦白,即使再痛苦再激動,她都沒有在鏡頭前掉一滴眼淚。
肖以星微微嘆了口氣,人都是在吃了大虧後,才知道摔倒了疼得是自己的肉、流的是自己的血,而痊癒也永遠是靠自己長出新的皮肉。
媒體見面會的下半段,氣氛明顯的緩和了不少,齊臻和範敏分別發表了宣告,齊穎將向法院申請與風華的合同無效,從即時起改簽新創,新東家範敏也是從風華解約出來之後自立門戶的,所以對齊穎是鼎力的支援,宣告先會讓齊穎好好休息一段時間,然後等身心都恢復了,會重新打造全新形象、安排新的工作。
雖然整個媒體回應會,齊穎和齊臻沒有對風華和肖宸做太過敵對的指責,可是底下蹲著的都是有著餓狼嗅覺的娛記們,聯想先前爆出的趙雪兒等風華旗下女藝人的“臺長門”事件,和風華老總肖宸跟鄭臺長等多名高官權貴來往甚密的訊息,是個有腦仁兒的人,就能看透其中的關聯。
就像一副多米諾,一個倒了其他的都別想逃過,最先倒下的andy和趙雪兒,是妥妥的死在了陰溝裡,不管andy最後是否和警方合作,指證肖宸和鄭臺長,光綁架殺人未遂、拒捕襲警這些就夠讓他在牢裡蹲到爽了,而“臺長門”的主涉趙雪兒,更是遺臭萬年,賣、淫罪即便不成立,在娛樂圈兒也是不可能再有翻身的餘地,甚至有傳聞,被各方黑子圍攻的趙雪兒,已經瀕臨精神失常。
肖以星為齊臻和齊穎能走出自己給自己的禁錮而感到欣慰,雖然公眾不會都那麼善解人意的對齊穎表示理解支援,罵聲和幸災樂禍不可避免,但是隻要齊穎和齊臻堅持努力,他作為新創的老闆之一,絕對一切從優,他期待著當他帶領自己的公司拼殺在商場時,齊臻和他將是最合拍的搭檔。
《秦華殤》對安導意味著什麼,肖以星是非常清楚的,他和白珏幾天的脫隊雖然有堂而皇之的理由,但是對劇組的影響肯定是不可避免的,他們歸期不定,工作人員就要做好多手準備,趕拍其他場景時還要每天安排靈活機動的場次,工作量不減反增。
好在安導意志堅決,在到達橫店之前就包下了需要的場地,秦王宮等景點兒停止售票,全封閉式的拍攝現場除了劇組人員沒有幾個閒人,整個劇組像一臺精密的儀器,配合熟練,效率極高。
明天正式開拍,安導作為擅長心理輔導的大家長,在肖以星迴到劇組的當晚就招到自己房間。
“星小子,你有些浮啊。”安導沒有寒喧詢問,像白珏一樣,一針見血的指出了他現在的狀態。
“對不起老師,我明天一定會調整好。”
肖以星知道自己的問題出在哪裡,可是這也是頭一次,知道問題的癥結,卻不知道怎麼下手解決。
安導微笑著點了點頭,指了指沙發讓他坐下,“如果你只當我是這部戲的導演,那麼我相信你的承諾,明天依舊會嚴格要求你。不過,我想我們的關係要更鐵一些。”
肖以星被面前這個和藹幽默的小老逗得一笑,掏心掏肺的談心不是他擅長的,而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