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被一片粉與白浸染,我頓時由心底聽到花開的聲音。一片無邊無際的櫻林,就在這人跡罕至的青山深熱鬧地盛開!
那個在夢中消失了很久的身影又彷彿出現在眼前,揮舞著長袖在林間如精靈般舞蹈!恍如初見,漫天花瓣就那樣自然而然地填了滿心。
我知道那只是自己的幻覺,卻仍然靜靜讓這幻覺停留在視線中無法揮去,不是貪戀,而是藉此審視自己的內心。彷彿已經沒有最初那種心酸,而單純在欣賞。
我不否認那股刻骨銘心的愛,只是這些年來遊山歷水讓我的心境更加寬廣,記得,並不代表放不下,回憶,並不說明嫉妒與不甘。時間不會改變這種感情的濃度,卻能改變這種信仰的方向。
因為我們是生死相交的朋友。比親人更親近,即使此事無關風與月。
小白又茫然地開始在地下啃草,這傢伙總是一副吃不飽的賊樣,我明明天天把它喂得好好的。拍拍它的屁股,我想越過這片櫻林,去看看傳說中只在陽春三月顯形的青山水境,蜃樓幻景。
“站住!打劫!此路是我開,此花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錢!”
小山包上跳下一個嬌小的身影!手中握著一把泛著青光的小匕首。我一早就發覺到生人的氣息,大概只有三階幻師的強度,弱得連小白都漫不經心地搖頭晃腦。我還以為她沒有膽從山包上跳下來呢。
“給你。”我從懷中掏出十枚金銖穿成的錢串向前拋去。那櫻林大概也有百年的樹齡了,可是這麼有趣的打劫語我還是第一次聽到。十枚十枚的金銖是專門存著這個時候用的,最近山裡打劫的強盜越來越多,大概跟初元那些個迴歸玄天、提蘭的天階幻獸有關,世界重生生機,民間總是要有一些動盪的。
“哇!有錢銀!是金的!”
蒙面的小姑娘一看到金銖就丟下手中的小刀,瘋狂地撲了上去,臉上用來蒙面的面巾居然都被流出來的口水浸溼了一角!
真的……我沒有見過這麼不專業的劫匪!
小姑娘捧著金銖抬頭看了我一眼,居然目光都直了,傻傻地定在那裡,我以為她看到了什麼妖物,可是她卻突然抻手指著我的臉,說出一句讓我也愕然的話:
“你好帥!又這麼聽話,我要劫色!”
小白一個趔趄,差點把我摔下去!它賊眉鼠眼地回頭看著我,估計是在訊問我能不能把這個白白嫩嫩的小姑娘一口吃了。要知道以聖域天龍幻化而成的小白驢每天的食量可大著呢。
於是我拍了拍它的大頭:“想怎麼呢想!說過不準吃人的!露出個牙嚇嚇好就好了!”
小白還沒來得及幻形,剛打一個噴嚏噴出的龍息就把小姑娘一口氣嚇軟在地。
“高……高人!不要放過我……你劫我的色也可以!我不想死!嗚嗚嗚……”
噗……小白又是一個趔趄,這麼不要臉的姑娘他還是第一次看到,不過又看到那姑娘玲瓏有致的曲線,它第一次思考著要不要化為人形。
“K!我說的不是驢妖啊!我說的是你!你不要用你的毛驢妖怪來害我!我!我可是你們口中至尊最好的朋友!你們傷我,她會來給我報仇的!”小姑娘一看到小白真的化為人形,大眼睛裡立即湧出淚水來。
又一個打著心紫的招牌騙人的傢伙,我心中立即對眼前的小姑娘充滿了厭惡,本來不想與她計較,可是她萬不該胡言亂語!
“不要以為我在騙你,我告訴你一個秘密!我和她都是穿來的!我去參加她婚禮,結果飛機失事從天上掉下來,在一個不知名的虛空中游蕩了好多年才來到這個世界,本來以為再也見不到她了,沒有想到在這個世界居然聽到了她的事蹟!你……你別殺我啊!我打劫你只是為了攢錢去找她,真的,你如果帶我去找到她,她一定會給你很多很多錢,說不定還南封你個什麼主,什麼霸噹噹,我不騙你啊!”
什麼?穿來的?
我一怔,回憶起心紫曾說過,她的靈魂並不屬於這個世界。
“你叫什麼名字?”
“沈雲沁,你可以去問你們至尊!我是她在地球最好的朋友!我見過她屁股上有一顆痣!”小姑娘慌不擇言,連沒有問的都招了出來!可是心紫那……那裡有沒有痣我怎麼知道!
我拿起樹枝在地上歪歪扭扭寫了一些符號,那是去年心紫教大家打牌的時候在若無頭上貼的紙條子上畫的符號,她告訴若無那是“老公,輸了要加油”的意思,可是偷偷跟我與罹焰說那是“呆瓜”的意思。
“Idi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