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能恢復昔日的繁榮,他能有今天,全是仰仗雲初高明的醫術,她不僅挽救了姚皇后和皇長子的命,還替他結交了欒城大批的官宦豪紳,雖然讓雲初一個孀居女子拋頭露面給人瞧病實在有違他董家牌坊門第的門風,但,和能否實現他強大的政治野心比起來,這些就不算什麼了。
自古規矩都是給弱者制定的,如果他登上那權力巔峰,有了絕對力量,誰還敢輕言是非也因此,在這關鍵時刻,他把雲初捧上了天。
在董國公的寵信面前,姚闌孤立雲初的計劃瞬間便土崩瓦解,辛辛苦苦地白忙了一場。她發現,她雖然掌管國公府,但在下人面前,她說十句話還不如雲初的一個眼神好使。
國公府的奴才都知道,想要讓家裡人在府外謀個好差事,只要討得雲初歡心,她在董國公面前說一句,第二天立馬就成,而且,只要他們求到雲初面前,要求又不太過分,雲初都會欣然幫忙。
眼看著手下的奴才一個個對她陽奉陰違,背地裡拆臺,姚闌也漸感力不從心,只暗暗地咬牙忍著,陪著笑捧著雲初,耐心地等著董國公過河拆橋的那一天。
沒有被眼前的炫耀迷惑,雲初知道,即便沒有她,太后一樣也會讓董國公重掌兵權,可惜,董國公雖深謀遠慮,卻不懂得唇亡齒寒的道理,他和大將軍是共生的,太后利用他來剪除旬熹,果真旬熹沒了,太后絕不會讓他獨大,更何況,江賢要統一欒國,就絕不會讓他在欒國軍界呆長了,怕是旬熹一旦沒了,董國公離死也不遠了……
這就是所謂的盛極必衰吧,聽說馬強率領的流民起義已初具規模,大有直搗欒城之勢,城內早已人心惶惶,雲初的出逃行動也緊鑼密鼓,她小心翼翼地拆下如煙額頭的藥布,伸手輕輕撫上去……
“……怎麼樣?”見雲初面色嚴肅,如煙的心怦怦亂跳,“去掉了嗎?”
雲初黯然地搖搖頭。
“……沒去掉?”如煙臉色刷地變的蒼白,一把抓住雲初,身子忍不住瑟瑟發抖。
如果沒去掉,豈不是意味著做了一個更大的疤